“身体没事儿了?”席老爷一副关切的样子,望着苏禾。
苏禾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而身后站着的席沐年,更像是个摆设,也是一言不发。
一时之间,书房里的气氛,十分的诡异。
苏禾和席沐年就站在刚刚进门的位置,也不动,只是目光看着席老爷子。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之后,终究是席老爷子先开了口,“你们俩,这特地的过来一趟,是有什么事儿吗?”
听到席老爷子询问,苏禾终于有了反应,向前小小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当然。”
苏禾今天来这里的意图,已经显而易见了。
席老爷子的目光看向了席沐年,却发现席沐年的目光,压根就没有和他对视,而是一直都停留在苏禾的身上。
此时,席老爷子也已经确定,自己养大的孙子,这一次,却是不会站在自己的这边了。
席老爷子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指了指书房的沙发处,“既然有事儿,那就坐下聊吧。”
说完,席老爷子向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只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席老爷子的腿脚,明显蹒跚,不再那么利落了。
席老爷子这一辈子,就为了席氏集团活着,而如今,席氏集团已然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老爷子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太好。
只是,即便是如此,苏禾却依旧没有半点心软。
苏禾微微提着红裙的裙摆,一步一步想着沙发处走去,脚下的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地面,让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多了一些声音。
只不过,在这环境里,这声音听起来,却是极具压迫感。
苏禾直接选了席老爷子对面的位置坐下,而席沐年则是在苏禾的身边坐下。
这一次,席老爷子罕见的没有泡茶,只是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对面的两人,等着他们开口。
苏禾坐定,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腿上,抬头望着席老爷子。
“老爷子,你说,我们从哪里开始聊起呢?”说着,苏禾漫不经心的,轻轻地搓了搓手指,抬头看着席老爷子。
席老爷子坐正了身体,看着对面的两人,“你们俩,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不!”苏禾否认了席老爷子的话,紧接着开口,“我,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不是我们!”
说完,苏禾慢慢的身体后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背上眼神淡漠。
“我大病初愈,不想浪费时间。”苏禾轻轻的闭眼,顿了顿,睁眼看向对面的席老爷子,“我没有那么多耐心,所以,老爷子,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
席老爷子看着苏禾,忽然笑了,“还真没看出来,小姑娘还挺牙尖嘴利的,原来之前不过都是装的那么温顺贤淑啊!”
“爷爷!”一直沉默的席沐年,忽然出了声。
席老爷子的目光,看向了席沐年,“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违逆养你长大的爷爷吗?啊?”
“别说的好听。”苏禾拉开了席沐年,身体前倾看着对面的席老爷子,“你做他的爷爷,真的尽到了一个做爷爷该做的义务了吗?”
苏禾抬头,冷冷的笑着,“恐怕没有吧。”
说完,苏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我今天来呢,就是和你清算一些事情的,你和我们家沐年的恩怨,先放一放。”
苏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里已经难掩怒火,“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么就我帮你说,我们,就从最近的说。”
苏禾的样子,让席老爷子心里有些不安,他自问这些年,能隐藏的那么深,那必然是有自己的方式。
所以看到苏禾那一刻,他都认为,席沐年和苏禾今天来,不过就是像上次席沐年来一样,不过就是试探罢了,并没有真凭实据。
但是此时,看着苏禾笃定的样子,席老爷子倒是真的慌了。
事情但凡做过,就算是做的滴水不漏,也不可能真的毫不留痕,而这些年,他做的事情太多了,随便找出几件来,那都是他承受不来的。
苏禾低头,掐着手指,“最近,从哪一件事开始呢!不如,就从前天开始吧。”
听到苏禾说出如此明确的日期,倒是席沐年最先惊讶,转头看向苏禾。
自从苏禾出事,除了调查事故的那几天,席沐年都寸步不离的守在苏禾的身边。
在苏禾醒来之后,更是从未离开她身边半步。
那,前天,发生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此时,席老爷子已经肉眼可见的进入了一种摆烂的姿态,由着苏禾对他质问,揭露。
苏禾看着席老爷子,慢慢的说着,“知道我没死,还醒过来了,你是不是特别慌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席老爷子,彻底装作不清楚,摆烂的态度明显。
“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苏禾说着,手指落在面前的茶几上,轻轻地敲着,“你让人,扮成医务人员,想办法要我的命。”
“不过真的很可惜啊!就让你有那么多令人不齿的手段,但是,我也有我的护甲!无论是白松,还是江枫,他们都是我的铠甲。”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