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说？这三年里，除了第一年，她有嫁妆可以卖，消停了些，后面两年，隔三差五的就上门来打秋风。
三娘，你先说，你是不是给了？”楚长志气恼道，“刚才陈六叔来接他孙儿，说那孽女买了一堆东西回村。”
他当时就想找妻子柳氏问，你是不是又心软了。
可柳氏今日领着女儿去了远山寺，傍晚才回来，他也就一直忍着。
到现在，才有了机会。
柳氏垂眸没有说话，今日她领着女儿回村时，的确听人说楚清歌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村。
有人问她是不是又心软给了钱，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反正这样的回答，才能让人联想更多。
不过她不久前，已经听说，楚清歌是走狗屎运捡到了野猪，才有了钱，现在楚长志问起，她自然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楚长志松了口气。
但他还没松完，柳氏又来了一句，“就算清歌来要钱，妾身也不能不给，她毕竟是相公你的女儿……”
“她不是我的女儿！”楚长志脸色顿时暗沉，“我楚长志没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三娘，你莫要再心软。
她要是再来，你就让你婶娘把她赶出去。”
“相公……”
“你不用再给她说好话，当初她在县城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为夫就该直接打死她，不然后面……”
也不会被她要走那么多钱……
“三十两啊……”
足足三十两！！
这可都是他和柳氏瞒着老宅那边，暗中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结果却都被那个孽女给抢了去。
“你当初也是，为什么要好心，她以没嫁妆的理由闹不嫁，那就不嫁，作何要给她置办嫁妆。”
楚长志痛心疾首，却也明白，柳氏也不全然是心善心软，也是为了他的名声。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背着用亡妻嫁妆娶新妇的污名。
现在风风光光的把女儿嫁出去，他才能对外说，他没有用亡妻的嫁妆，亡妻的嫁妆都被女儿用掉了。
“相公。”
柳氏抚着楚长志的胸口，柔声道：“你莫气，妾身知道，给清歌嫁妆这事……会让家里变得更困难。
但相公你也知道，妾身不是清歌生母，若不顺着清歌，她就会到处跟人说，妾身苛待于她。
何况当初她与陆童生苟且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就算把她赶出家门。”或者打死，“也无济于事。”
把她嫁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可以彰显他们的仁至义尽，二来，也可以解释袁氏留下的钱，他们都已经给了楚清歌。
“唉。”楚长志叹了口气，“为夫知道，为夫没怪你，就是可怜了咋们心兰，被这孽女影响……”
柳氏闻言，顿时为女儿红了眼睛，心里却是在发笑，什么影响，外人皆知，楚清歌从小就不服她。
楚清歌就算犯错，也跟她的教养无关。
而她的女儿楚心兰，从小就被用来批判楚清歌，楚清歌表现得越差，反能越加凸显她女儿的优秀。
所以她女儿的名声，不仅没有受到不利影响，反而被更多人知道，那个下贱疯妇有个仙子般的才女妹妹。
不过这一点，她是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