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队伍一路小跑到前头,胸口的伤势隐隐作痛,让秦镇有些气喘吁吁。
“将军,您找我?”
今日的钟意依旧是白衣如洗,透着一股子超然不羁。
钟意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打量着秦镇:“你伤势如何了?”
“不碍事。”秦镇应道。
钟意笑着问道:“那就好!听振威(太史望字)说,在这次剿匪中你出了不少力,本将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不知你想要什么奖赏?”
别的不说,黄、陈两家的金库,百年积累,只多不少!
平白得了这么大一笔钱,钟意能不高兴吗?
“为民除害,乃我之愿,何须赏赐?”秦镇正色道。
“秦小兄弟还真是高风亮节啊!”王副官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若天下都是秦小兄弟这样的仁义之士,还需要我们这些当兵的做什么?早就天下太平了!”
宁伤毫不手软的补了一刀:“当兵的不要赏赐,那要什么?酒色财气样样不沾,只怕这秦镇所图甚大啊!”
生活,就是和仇人谈笑风生。
面对两人的冷嘲热讽,秦镇神色自若,反问钟意。
“敢问钟意将军,又为何从军?”
钟意傲然道:“自当是驱除北蛮,荡平邪台,收复失地,保家卫国!”
对他这种层次的人而言,寻常的赏赐功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钟家一门双王侯,几乎已经达到了作为人臣的顶端,作为镇国侯之子,钟意追求的是自身抱负和人生理想。
“将军可知我为何从军?”
所有人都在等秦镇的回答。
而秦镇的回答,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活着。”
王副官笑了,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怕死,何必来当兵?军队之中向来只有向死而生的兵,没有苟且偷生的兵。”
宁伤也笑了,眼中充斥着鄙夷:“贪生怕死之人,也配来我大商水师?”
太史望眉头微皱,显然也对秦镇的回答不太满意。
钟意静静的注视着秦镇,似乎想要透过这张平静的脸,看透这少年的内心。
面对王副官和宁伤的嗤笑,秦镇反问道:“敢问两位将军,若从军必死无疑,你们焉会从军?”
“自然!我等军人的宿命就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王副官胡诌着自己都不信的屁话。
秦镇相信有这样的军人,但应当是勇军侯那样的人,而绝非王副官之流!前者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后者只是为了升官发财罢了。
秦镇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从军,就是为了活着。
钟意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秦镇,突然问道。
“你的兵招募的如何了?”
秦镇原本的计划是想回到小渔村招满一千人,可因为山匪袭村,预备队死伤惨重,秦镇挑挑拣拣只带走了二百人。
“回将军,眼下还有八百人的缺口。”秦镇沉声道。
钟意沉吟道:“正好,王将军麾下的白马营尚有空缺,你就去他手下效力,暂代护军之职。”
此言一出,秦镇表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十分苦涩。
虽然钟意早就跟他说过,会将他安插到宁先北麾下,当一对耳目。
可当这天真的到来时,秦镇还是感到十分的憋屈和棘手。
王副官明显没有想到,钟意竟然会将秦镇如此明目张胆的安插进他的帐内,这不是摆明了给他上眼药吗?
但还没等他开口,钟意就先一步道:“王将军,此子莽撞,还请你多多照看。”
“钟将军,此事是否应该和宁老将军商量商量?”王副官不敢明面上得罪钟意,只能审词琢句道:“你有所不知,白马营的护军之位已有人选,若是……”
“我应该有用人的权利吧?”钟意冰冷道:“难不成这点小事,也要和宁先北商量?大商水师,应当不姓宁吧?”
这话,已经十分严重了,敲打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王副官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低头应允。
心中则盘算着,就算秦镇来了又如何?他多的是办法让秦镇待不下去!再者,秦镇落到了他的手中,不正好随便他拿捏凌辱吗?
想到这,他心中不免冷笑。
待秦镇走后,太史望忍不住低声道:“将军,秦镇和宁伤势同水火,你让他去姓王的麾下,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吗?宁伤绝不会放过他的。”
“这不正好?”钟意笑道。
太史望不解其意。
钟意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意味深长的道了句:“秦镇若想活,就只能替我效力。”
看到秦镇回来,山海第一个凑了上去。
“镇儿,怎么样?钟意将军找你过去干啥的?”
“一个好消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