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带了一把长刀?”张法尧是一点也不怕这日本军官会对他们怎样,谁叫他的宝贝亲爹张啸林,那是在上海滩横着走的流氓大亨呢?现如今就算是连日本的高层见了他父亲张啸林,都要礼让三分的。
这些虾兵蟹将,他张法尧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诶,富家子弟别的本事没有,惹祸的本事却是一流的,徐来心中暗叹,又接着说道:
“太刀常配在身,肋差是备用刀。短刀嘛,就他们用来犯了错向他们的天皇以死谢罪的。”徐来瞟了张法尧一眼。
“张少,来哥在日本留学多年,这些他不知道,那就白在日本混了这么久。”一旁的蝎子朱均“善意”的提醒张法尧这个“麻烦制造者”。
“徐公子在日本留过学,难怪懂这么多。”张法尧这才夸张的点了下头,抱着怀里的梅娘:“别怕,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那日本军官显然被徐来的话给镇住:“你的,有点意思。”
“那是自然,你们日本领事馆的副领事岩井先生,我在日本留学时,还有幸与他同班。”徐来适时的的抛出岩井英一这个人物关系,他之所以这么从容,是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正刚好停在关卡这边。
“岩井英一?不过是个没实权的副领事罢了。”日本军官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谁说岩井先生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副领事呀?”是麻田一郎的声音。
前面关卡堵了一堆人,岩井英一的那辆加长版的黑色庞蒂拉克肯定是能不过的。
开车的麻田一郎只好下车一上前一探究竟。
正好就听到这个日本军官在说“岩井英一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副领事”,麻田一郎这还不得炸锅?
那日本军官一看是麻田一郎,再看看后面那辆庞蒂拉克车,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拿着那把弯刀愣在当场。
麻田一郎岂是个好相与的?冲上前就给了那日本军官两个大耳巴子:“你的,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岩井先生,我就不止是打你两耳光这么简单!”
那日本军官被打得两颊红肿,指着徐来就怒吼道:“你的,是故意的!良心的大大的坏!”
徐来消淡淡一笑:“我故意什么了?我只说了我与岩井先生在日本时是同窗,这句话也说错了?麻田君,你得给我评评理。”
“你的,赶紧让路,我们的车要通过!”麻田一郎一听,火气更大了。
“请出示特别通行证。”那脸颊被打得红肿的日本军官,固执地伸手向麻田一郎要证件。
麻田一郎怒了:“我们天天在这里经过,你是眼睛瞎了吗?”
“请出示特别通行证。”那军官还是执拗的站在麻田一郎面前伸出手。
“要证件是吧?好,我给你证件!”麻田一郎掏出枪抬手就打在日本军官的大腿上。
这下动静大了,岩井英一在车上等了一会儿,没见麻田一郎回来,只好下了车,又朝后面的一辆白色雪佛兰轿车走去:“荒木君,看来只能下车走过去了。”
这车上坐着的正是日本领事馆的总领事荒木。
这次他们也是代表上海领事馆去礼查饭店,为影佐贞昭送行的。
岩井英一挤到包围圈一看,麻田一郎已经将那日本军官的两条腿给打趴下,正坐在地上对着那些围上来的日本士兵哀嚎着:“还不给我开枪打死他!”
“一个小小的队长,竟有如此官威,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岩井英一见那日本军官要动麻田一郎,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坐在地上的日本军官正抱着流血的双腿在咆哮着,一听竟然还有人奚落他,更加暴躁,可正要开骂时,却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怎么刚才包围着徐来几人的日本士兵都散开了?
当他视线上移,看到荒木总领事和岩井英一就站在他面前时,人一下子就蔫了。
“好了,来两个人扶他去医院疗伤。”荒木厉声喝道。
马上来了两名日本士兵,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两腿受伤的日本军官去了医院。
这时徐来才上前跟岩井英一打招呼:“岩井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岩井英一笑着为徐来引见:“这位是荒木君,我们日本领事馆的总领事。”
“您好,我是徐来。清风徐来的徐来。”徐来伸手想同荒木握一下手,荒木却像没看到似的,左顾右盼:“岩井君,影佐将军怕是等急了,我们快走。”
岩井英一却适时的握住徐来的手:“过两天我请你去喝酒。”
徐来面带微笑的应承着,一点也没有把荒木的傲慢放在眼里。
张法尧张少他可不干了,事情闹到这份上,得给个说法不是?
要不是看在他手里有特别通行证,那些日本士兵早就一枪毙了他。
“荒木总领事,请留步。”张法尧叫住正往车里坐的荒木。
荒木这才注意到张法尧的存在:“你是张公的儿子张法尧?”
“荒木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去领事馆办特别通行证,我们见过面的。”张法尧也是他们日本领事馆要求办特别通行证的所有人员,都必须在领事馆照相留档,就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