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没用，老巫的灵魂之火已经燃尽。召唤先祖的巫术，已经彻底摧垮了他的一切。你要想祭炼兵器，我交给你方法好了，学会了自己去弄，学不会也别指望我出手。”
巫小蛮眼睛一亮，没想到多宝这么快就愿意教自己炼气士那一套。
看来极度沮丧之下，人真的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行啊！把你会的东西都交给我，然后你就慢慢琢磨怎么避过我的探查吧！”
多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早就想把巫小蛮拉进炼气士阵营，在看到巫小蛮飞回来的那一刻，这种想法更坚定了。
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都觉得对方落入了自己的魔掌。
一接触炼气士的功法，巫小蛮就发觉了炼气士和巫的不同。
巫术强调力量全归巫本身，巫修炼的唯一目的，就是把更多外界力量储藏在自己体内，死亡后才会把所有力量归还天地。
但炼气士不同，炼气士纯粹是借用外力，身体只是力量经由的法器。
炼气士修行的目的，是让自己和整个世界更契合，那样就能更多更快的借来天地之力，施法结束后一切又回归本源。
两者各有利弊，但从修行的角度来看，巫在修行初期更强，提升更快。
毕竟有了力量就是有了力量，比每次施术都要运转功法的炼气士要便捷很多。
而且炼气士一旦陷入不能借力的环境，那就只能任人鱼肉。
不过巫小蛮对此不在乎，他是巫和炼气士双修，哪个方便用哪个。
一连十几日，巫小蛮都憋在多宝的石屋内，学的是真勤奋啊！
多宝也没想到巫小蛮的悟性居然如此之高，所有法术都是一遍记下两遍可用，不管威力如何总之能顺利使出。
这已经足够惊人了，如果全天下的人都有如此悟性，根本就不存在巫和炼气士之间的区别，毕竟两条修行路走到最后，都是化身天道自成一界。
当把最后一门取土炼金的法门也教给巫小蛮，多宝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巫小蛮，你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学过这些法术？和我学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甚至怀疑如果通天教主早一步看到巫小蛮，就没他多宝当大师兄的份了。
巫小蛮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提起斧子向门外走去，
“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你好好想想，你们这群奇奇怪怪的家伙有谁来过这里，又有谁能教我这些东西。”
微微一笑，多宝闭上了眼睛，疑惑烟消云散，心中自言自语，
“师父，我找到个好苗子，等您入世，一定要把他收归门下！我不配当他的师父！”
巫小蛮走到部族之火旁坐了下来。
老巫又在默念着谁也听不清的咒言，还时不时往碧绿色的火焰中投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学会了？”
老巫问道。
“嗯，没难度。”
巫小蛮答得也很轻松。
老巫沉默了片刻，又低声问道：
“那一天，你是怎么看出我进入了巫师境？”
巫小蛮咧嘴笑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用看的。”
老巫没牙的嘴也咧成个黑洞，他显然不信巫小蛮的实话。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人啊，谁还没点秘密。”
巫小蛮一愣，转头去看老巫。
他怎么突然开始感怀人生了？
可这一眼看去，巫小蛮就看到老巫脸上凝固的笑容，还有他缓缓倒向部族之火的身体。
炽烈的火焰开始在老巫身上燃烧，噼啪炸开的火星，好些都落在了巫小蛮的身上。
老巫头上巫师两个字已经消失，那根象征实力和生命的长条，也已经彻底清空。
“啊！老巫！”
从部族之火旁经过的几个族民，发出了大声惊呼。
巫小蛮立刻将手指竖在唇前，轻声道：
“嘘，别吵！老巫太累了，让他睡吧。”
那几个族民立刻跪倒在老巫身边，将头紧紧贴在地面。
越来越多水巫部的族民跑了过来，都跑得无声无息，生怕惊扰了老巫的沉眠。
老巫实在太瘦弱了。
干瘪的身体被完全烧成灰烬，也只用了十几个呼吸。
部族之火在老巫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突然蹿上半空，幻化出老巫年轻时的身影，而后轰然炸散。
巫小蛮笑了，惊叹道：
“真帅啊！那是你刚来水巫部时的样子吗？”
“巫！巫！巫！”
水巫部里响起了零散的哀鸣，紧接着哀鸣连成一片，山呼海啸般冲出部落，冲进了茂密的丛林和群山。
回声和哀鸣声彼此连绵冲荡，“巫！巫！巫！”的呼唤声，仿佛是天地在哭泣。
巫小蛮站起身，黑色的斧头绽放出乌芒。
“水龙部已灭！水猿部已臣服！还有水虎部，水辰部，水燃部！曾经欺压过我们，曾经打伤过巫狄的人还活着！杀！杀光他们！为老巫的灵魂献祭！”
“献祭！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