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个人薛鹏,他带着米莉一起回家过的年。米莉的父母各自回了自己的金窝,这让米莉去那边儿也不会愉快,所以只能留在天都过年,对于米莉来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并没有因为过年而不舒服,倒是因为薛鹏的安排,而重新感受到家的温暖。
米莉在白天的时候为二老准备了礼物,薛鹏的父母各得一件羊毛大衣,二老笑在脸上,暖在心里。晚间四人在薛鹏父母家中吃年夜饭,薛鹏的父亲是独生子,在那个年代可算比较稀缺的资源,薛鹏的奶奶有个弟弟,由于年轻时一些矛盾,导致两家人关系不佳极少来往。薛鹏的父母快四十岁才有的他,等他成年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相继离世了,所以每年过年都在一家三口看春晚中度过,不仅没有创新,更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初一的时候能走动的亲戚也只有庞晓晓的父母,所以对于亲戚少的人来说,过年与往常的差别在于,往常无聊了可以逛商店,过年期间没办法逛商店。
今年米莉的加入给平淡的三口之家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二老身着米莉买的新衣服,在镜子前照了一遍又一遍,薛鹏的父母可不比杨洪的父母,勤俭节约的标准堪称楷模级别,生活中将各种优良传统诠释到位,什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如果现在街道上有节约型模范标兵,老两口每年都会晋级前三!
薛母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口中不住称赞:“还是小米有眼光!老头子,你看我这件儿怎么样?你怎么不再试试了啊?不穿留着压箱底儿?”“我等儿子结婚时候再穿,我的衣服我爱怎么穿怎么穿。你别照了,再照也赶不上林黛玉,我说你这人就是爱得瑟,家里来客人也不说弄个茶喝喝。”父亲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指责。“你怎么好的不比,拿我跟个病秧子比?死老头子,大过年不知道说个吉祥话。”母亲嘟囔了几句,不情愿的走进厨房,临进厨房之前,还不忘把新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饭菜简单的不像是过年,年夜饭是四凉菜四热菜外加一碗西红柿蛋汤。米莉本来就不挑食,为了让公婆满意居然连吃两碗饭,遗憾是餐桌上居然没有酒,薛鹏的父母从不饮酒,第一次正式的拜访,如果米莉端杯去给不喝酒的人敬酒,会给二老留下不好的印象。
薛鹏的父亲不善言谈,全程由母亲“主持工作”:“小米啊,父母都还好吗,来天都了还是回老家了?”薛鹏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碰母亲,米莉边吃菜边大大咧咧的说:“我父母感情不好,早就离婚了,他们各自回各自家过年去了。我早就习惯了,以前要么陪爸爸去爷爷家,要么陪妈妈去姥姥家,这样我累他们也累,所以今年我就不回去了;早就想正式过来看看二老,前几次在鹏哥家那不算,这次终于有机会过来尝尝阿姨的手艺,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吃在口里的感觉是不后悔没回老家,如果有机会我每年都想过来。叔叔阿姨不烦我吧?”
多少年没有听到如此真诚的夸赞,薛鹏的母亲满意的直点头:“这孩子真懂事,嘴巴又会说话,不像鹏鹏似的,从小嘴巴就笨,跟个棉裤腰似的。小米你喜欢吃就常来,阿姨就喜欢跟人说话,我觉得咱俩能聊的不错;你叔叔跟鹏鹏真是爷俩,都不爱说话,过年家里就应该热热闹闹,你看我家每年过年也不来个人什么的,也没个亲戚,家里冷冷清清的,欢迎你每年都来,只要是你不回老家的话,当然更欢迎你每天来,这就是你第二个家。”
薛鹏眼看二人聊天,“婆媳”二人言语中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估计聊到天亮的时候,俩人能磕头拜个把子啥的。薛鹏也吃饱了,陪着父亲去小卧室看春晚去了。
父亲从床头柜中摸出包软中华递给他:“准备结婚了?”薛鹏看着烟反问:“不过了,舍得买好烟了?”父亲把烟扔在茶几上说:“我哪舍得啊,小云子昨天来的,问我说你回没回来,我说你没回来呢。聊了几句放下东西就走了,他走了我才发现买的是软中华,还给你妈带了些进口水果,这都得不少花钱!看样子他是做大生意挣大钱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平常都跟他见不见面,知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看穿着打扮挺讲究的。”
薛鹏听后半句就放了心,含糊的说:“去年跟别人吃饭碰着过他两次,只打了个招呼,好像是跟几个大老板做服装批发生意吧。对,上次见他也穿的很时髦,要不是当衣服贩子,谁能穿的花枝招展的,你说是吧。”
父亲“哦”了一声,接着问起他和米莉的打算:“那不管别人了,让你这一说给我思路打乱了,我问你跟米莉的事情,你俩怎么打算的?小米可来过咱家好几回了,又买东西又送钱的,说你平常比较忙没空回来,她出来办事情就顺路看看,我看这孩子真挺不错的,心眼好人也长得漂亮,你可得把握好了,这年头像她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多。”
薛鹏心里琢磨:米莉怎么知道我爸妈家在哪呢?我没告诉她啊,是不是看我身份证了?嘴上却说:“爸,今年带回来也是希望您和妈帮忙把把关,我是有这个想法,但小米年龄有点小,她才十八……”父亲却不以为然:“不用跟我说,你自己心里有答案,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