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被带到了秦府。
原来这就是大人所谓的带她回家。
心里不由一喜,好似伤口都不那么痛了,她始终勾着唇傻呵呵的笑。
“差点死在里面,还有脸笑,为师一天之内见到你两次,还差点给自己的徒儿收尸,你呀你,还真是给我长脸。”
程佬话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为她看诊治疗。
“你呀,好在福大命大,只是简单的错位而已,接上即可,只是没想到对付你的那人如此心慈手软,难道是觉得你是女子?”
程佬虽然傲慢,但有时也好开玩笑。
秦君九将时欢带回的同时便让谢辞去请程佬,程佬虽只是大夫,但秦君九和祁王的恩怨多有耳闻,京城里的大事小事,只要有人肯做,就掩藏不住,他多少知道些祁王的手段,所以才会好奇。
“也许是觉得我漂亮。”
时欢眨眨眼,“师傅说对不对?”
“对个屁!”
程佬忍不住爆粗口。
“小丫头片子,当真猖狂,你以为这次死不掉,下次就能侥幸逃脱了,虽说你这骨头没什么问题,但这鞭伤可够重的,这些日子你就好生躺着吧。”
到底是女子位于胸前的伤口,程佬多有不便,对着秦君九勾勾手。
“秦大人请吧。”
站在屏风后的秦君九
一怔,“程佬唤我?”
“废话,你是她男人这事儿不由你来做,难不成我这个糟老头子来?”
程佬嗤了声,那句“她男人”三个字被他咬音极重。重的时欢脸颊顿时通红一片。
“师傅!”
她咬着唇,“我自己可以的。”
“你可以什么,手臂才刚接好,切莫乱动,还有这脚底的毒,至少卧床三日待余毒散尽后才可下地。你既不能起身,也不能上药,这伤口就任由他溃烂不成?”
时欢头低低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因为她看到大人过来了。
“程佬,不知要本座做什么?”
默默的站在程佬身后,秦君九哪里还有身为锦衣卫时的霸气威武,不如说更像个贴心焦急等待的夫君。
“也没什么难的,一日两次,为这丫头的伤口上药。记得,每上一次药便换一次绷带,不能过紧,也不能太松。三日后我会再来看诊,若是好转便换其他药物。”
程佬将一瓶白色药瓶递到秦君九掌心里,“切记,在此期间不可沾水,不可做激烈运动,当然……”
他轻咳了声,“大人正值壮年,若还是安耐不住,就小心着些。”
“师傅!”
时欢完全没想到一把岁数的老人家会说出这样的话,见大人并没反应过来,她忙挥手,
“这一夜有劳师傅了,天都快亮了,师傅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还请大人替我送送师傅。”
“得,看在你是我徒儿的份上,这次便不收你诊金了。”
程佬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扫了眼,见秦君九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根,他摸着胡子由奴才带领着离开秦府。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秦君九和时欢两个人。
她躺在床上,双眸死死的瞪着天花板,而身侧的男人却像个擎天柱一样,许久一动不动。
“大,大人?”
试探性的唤了唤,时欢双眼紧闭。
糟糕,刚才不该反应太快的,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比男人还要明白那种事情呢,大人一定是觉得她不正经了。
抬眸正打算找个话题转移过去,谁知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无限放大的俊脸,秦君九清冷的眸子直直的望过来。
“大人要干什么?”
见他一双手袭来,时欢本能反抗,却不小心牵动到伤口,嘶的一声倒吸口气。
“好痛。”
“别动!”
秦君九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看着她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一脸防备的样子,他俊眸微凛。
“果然是不听话,程佬刚不是说了,眼下只有我能为你上药。”
时欢忙摇头,“不不不,大人的府邸不是有奴婢吗,
随便唤来一个即可。”
“本座的府邸,没有其他女子。”
几乎是毫不犹豫拒绝时欢的请求,秦君九的眼神再看过来时,又深邃了几分。
“怎么,这般不愿我为你上药?”
“也不是。”
几乎是想也没想时欢本能开口,但话毕后意识到自己太主动了些,她忙摇头,“我,我的意思是……”
“已不是第一次见,况且,本座又不是旁人。”
秦君九一本正经的说着,没等时欢反应,便觉得一股清凉袭来。
被褥打开,除了血腥的伤口之外,便是她白皙的肌肤,时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请大人快一些。”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失明时山洞中毒的那个夜晚,她是从冰池里醒来的。所以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看了个精光,可这男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气息平稳的!
她咬着牙,别过脸,完全不敢看秦君九的眼神。
还以为她是疼的,秦君九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