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探案需要多听一听第三人的声音,所谓旁观者清,局外人看到的和局内人多数都不一样。
时欢看着白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人昨日也看到了,祝夫人极其疼爱媛媛,那是她唯一的女儿,传闻当年生她时便是难产,所以媛媛在祝夫人面前是备受呵护的,若祝夫人不是个女人,再厉害一些,早就阻止祝宁朗那些荒唐行为了,又怎么会忍受女儿被欺辱这么多年。”
想到祝夫人,白煜真心感到心酸,因为平日里没少得到祝夫人的疼爱。
“因为实在是疼爱媛媛,所以祝夫人爱屋及乌,平日里对我十分友好。祝夫人跟在祝宁朗身边多年又怎会是个傻的?可就是因为疼爱媛媛,尊重她的喜好,所以才对我友好的。”
白煜说这话时还有些难为情,他的确太辜负祝夫人了。
所以祝夫人一身艳丽并不是不心疼死去的女儿,而是事发突然她根本没时间换衣?
那这事就更奇了怪了,佟蜜在外面见的女人是谁?真凶难道真是一个做父亲的?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
离开天牢时,时欢和秦君九十分默契的都没再开口,二人直奔祝府,打算详细查祝媛馨的死
亡现场。
府门敲响半晌迟迟没有动静,许久,祝宁郎才姗姗来迟打开府门。
看到秦君九和时欢上门,祝宁朗先是一怔,但面色很快又回到了昨日的悲痛欲绝。
“大人见谅,府上所有奴才都被抓进了六扇门,而老夫正在为小女守灵,步伐慢了些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祝员外客气了。”
秦君九上下打量他一眼,径自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余光察觉到了什么他又回过头来,“员外的这双革靴还真是炸眼的很,看来员外十分喜欢呢。”
“那,那是自然!”
祝宁朗没想到秦君九的注意力会在自己的脚上,他有些震惊,“皇上御赐,当然是视如珍宝的,这可是整个祝府的荣耀。”
“革靴看起来崭新的很,看来祝员外对待它当真是宝贝的。”
秦君九话落,将视线移开。
“实不相瞒,令千金的案子正在进一步调查中,但有些线索还需要重新查看事发现场,不知祝员外可方便?”
“当然方便。”
祝宁朗回答的十分干脆。
“大人为小女的事情操心劳力,我祝府当然会权利配合,大人这边请。”
由祝宁朗在前面带路,时欢和秦君九跟在身后,看着他一身
孝衣,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像是失去了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若没有白煜刚才的那番话,时欢一定会觉得这个老者好可怜,但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孰是孰非。
真相就像是一颗等待破壳的鸡蛋,这是她迄今为止最期待真相揭发的案子。
“令千金突然身亡,祝员外一定非常痛心,只是不知布行的生意怎么样?”
她试探性的问着,果然看到祝宁朗的神色有片刻停顿。
“不满时捕快,都什么时候了,老夫哪里还有心思打理布行,愿意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他破罐子破摔,说起祝媛馨时又是一顿悲痛欲绝。
“我可怜的女儿啊,才刚刚及笄,她还没有嫁人,没有多陪伴我一些时日,她却小小年纪香消玉殒。”
“祝员外节哀顺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六扇门也一定会尽快破案,让令千金入土为安的。”
祝宁朗连连点头,“有劳时捕快,有劳大人。”
一行三人很快到了祝媛馨的房间,远远地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香氛扑来,就好像身在花圃之中。
“祝小姐生前可真是幸福,能将自己的喜好维持在生活里,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时
欢故意感慨着,“可惜,小小年纪便造人谋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歹毒。”
话毕,她小心翼翼打量祝宁朗的表情,看他半晌没有大的反应。
不过,他越是冷静,其中反而越有猫腻。
凭他的本事,想打听到六扇门夜审的情况不是难事,小情人佟蜜在牢里招供,大人并未下令不许外传消息,可祝宁朗竟一直没问。
除非,他真的不在乎佟蜜的死活。
“不管是何原因,让老夫知道是谁,定不饶他!”
祝宁朗愤愤不平的咬唇说着,话落才意识到在秦君九面前太放肆,他忙低下头,“大人见谅,是老夫逾越了。”
他打开房门,指了指当时祝媛馨倒地的地方,“媛媛便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当时她躺在这里挡住了伤口,我们都以为她只是晕倒了,哪知……”
拼命地调节好自己,祝宁郎再抬眸时整个人情绪平静许多。
“不知大人和时捕快今日会来调查,昨夜老夫将房内打扫干净,原是想让媛媛走的舒适一些,不知可会影响大人探案?”
当然影响,不能保留第一现场就会错过许多有用的线索。
可一个老父亲打扫女儿的房间又有什么错呢。
“无碍事,本就是
来随瞧瞧。”
秦君九朗声道:“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