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阴损至极!”
瑾余的拳头狠狠砸在石柱上。
昨日他和爷才回府便得到衙门探子来报,说是祁王府的管家带着人去报案。
什么东西丢了,什么刺客,他们就是故意先下手为强。
他们是想看着赵闯死!
赵闯受了那么重的伤,若不找大夫,万一耽误病情怎么办?
还有这个时欢,昨日爷为了时欢甚至放赵闯于不顾,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但陪她吃饭也就算了,还陪她喝酒,他心里本就一肚子火,可他知道,爷做事自有爷的理由。
可是眼睁睁看着兄弟像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睁不开眼,他所有的怨念都在时欢身上。
“爷,可时捕快毕竟是法医,她……”
“她怎么?”
秦君九冷冷的眼神看过来,“本座都信得过时捕快,你信不过?”
“属下不敢!”
头低的死死的,瑾余不敢看大人一眼,但大人越是如此维护时欢,他心里头越是有气。
瑾余跟在他身边多年,向来稳重,嫌少如此冲动的时候。
秦君九将他的怒火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的兄弟。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把他当做兄弟?”
他突然张口,瑾余以为听到了幻
听,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爷你……”
“赵闯跟在我身边八年有余,你跟在我身边整九年,你二人如同我左膀右臂,他受伤,等于被人砍断了我一条手臂,你以为我不着急?”
冷言冷语的秦君九嫌少对别人解释。
瑾余见状,忙跪在地上,“属下知罪,还请大人息怒。”
秦君九没说话,回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赵闯,又看了看时欢。
的确,时欢只是法医,况且她自己都说,搞不清楚心底那些医术怎么来的,而赵闯昨日已经耽搁一天。
嗡。
绣春刀突然出鞘。
瑾余和时欢都没搞清楚大人要做什么,便见他拿起刀子狠狠低划向自己的手臂。
“大人你干什么!”
时欢率先反应正打算冲上去,可惜,为时已晚。
鲜血顺着他胳膊涓涓而下。
“这样,便可名正言顺的找来大夫。”
秦君九眸子深邃威严,冒着幽幽寒光,转眸对瑾余怒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大夫!”
瑾余完全惊呆了,他知道爷对属下向来很好,可他以为爷对时捕快动了心思后,就遗忘了他们兄弟们。
昨日赵闯是被人抬回来的,浑身是血,可当大人听说时捕快父母被人
挟持时,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到时家,而赵闯,他只是命人带回六扇门。
不但如此,他还陪着时欢吃饭喝酒,只因这女子不开心。
他心里头不服气,几次想要冲过来问一声大人,可还把他们当做兄弟?
原来,是他错怪了大人。
大人对他们,从未变过。
“瑾替赵闯,多谢大人!”
抱拳重谢后,瑾余几乎是提步就跑。
时欢看着那还在流血的胳膊,忙拿出帕子系在伤口上,“大人何必呢,找个大夫而已,这里是六扇门,只要我们保密,还能传出去不成。”
止了血,她慌忙摸索身上,发现大人给她的金疮药没带。
对他伸出手。
秦君九一怔,“做什么?”
“金疮药啊,皇上御赐锦衣卫的。”
“不是送给你了么?”
秦君九冷冷望她一眼,看她紧张的样子,他却根本没把伤口放在心上,“小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你那可是绣春刀。”
绣春刀的威力谁人不知?
这一刀划去,伤可见骨了,若不及时上药治疗,万一发炎感染了怎么办?
“这么担心本座?”
瞧着时欢紧张的模样,秦君九斜勾着唇,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被他看
得浑身发毛,时欢忙低下头来,想着昨天又是灌酒又是怂包的一天,她脸蛋绯红,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人,昨日之事……”
“昨日六扇门内没有接到任何投案,不过今日便要忙起来了,时捕快既然这么早前来当值,想必是收拾好了自己,那就忙起来吧。”
见秦君九如此默契打配合不提昨日之事,时欢心头一阵感激。
“那,那赵闯这里怎么办,为何不能找大夫?”
“你以为六扇门内真的安全?”
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将时欢想说出的口话全部堵在喉咙里。
不安全?
难道六扇门也……
“大人,大夫来了。”
瑾余慌慌张张带来一位老者,老者肩上扛着药箱,看到赵闯躺在床上,立刻冲上前为他把脉。
结论和时欢说的一样,只是皮外伤,未伤及内脏。
听到这话,瑾余十分愧疚的看了眼时欢。
接过大夫写好的方子,他忙去抓药,走到时欢身边时,他轻声道了句抱歉。
时欢摇摇头,默默的退出房间,可秦君九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