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干预阵法,但是只要有人闯入,她便有解脱的可能。我就是在赌这个可能,谁能想到几百年后才有人闯了进来。”
夏云哭唧唧: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
夏云挣扎地站起身。
“博止……你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去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说你的剑意是为了保护桃花花,可据我所知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自己的爱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只是在用她的生命企图弥补你的过错。她早就死了,没法对你说一声‘谢谢’或是说一声‘抱歉’,她甚至说不出恨不恨你。你又何必反复折磨她?”
博止愣神间,她已经快步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步法灵活至极,他实在是惊讶于被他折磨后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夏云,该拥有如何强大的意志力才能站起来。
“噗呲。”
她虽然看着瘦小,力气却也不弱,剑刃在他肩膀处挽了个花,才抽身出来。
“这一剑,还给你。”夏云冷眸淡淡地扫过他的脸上错愕的表情。
以博止的实力,她的小动作他完全防得住。可是,在夏云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却忽然动弹不得。
从脚尖往上,慢慢开始僵硬,缓缓地失去了身体的知觉。
夏云捻起剑,染血的衣衫飞舞,划破他右臂后,剑尖又刺伤了他左胸膛的肌肤。
直到博止唇瓣颤抖地出声:“你做了什么?”
夏云踹了他一脚,帮助他逐渐僵硬石化的身体转过身。指了指若顽放在他背后的镜子。
铜黄色的镜片映照出他真实的面孔,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人。
“透魂镜。“海四镜”之一,由海外上古器修大能建造,能看清或吞噬人的灵魂。”
这是她从系统那得到的奖励。
“我本不想取你性命……但若是死在镜中你会更为痛苦的吧。”
夏云快剑如风,直直地指着他的命脉。
博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看着面前的透魂镜在一点点馋食着他的灵魂。看着夏云狠厉的表情,带过来同样冷冽的剑风。
剑身似乎隐隐凝结出微光。
博止面对死亡的时候,突然正视起了眼前的人。
只是半天的时候,她便领悟了剑意么?
真是后生可畏。
夏云,你今后又会给世界多么大的惊喜?
博止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忽而风起——
满天的桃花飘飘欲坠,落在了夏云的肩头。
花瓣看似随着剑在空中轻旋飞扬,实则在阻挠她的出剑,扰乱了她出剑的速度,像是在劝说她不要动手。
博止已然泪流满面。
他沙哑又苍老的声音喃喃地唤着爱人的名字:“笑笑……笑笑,我知道是你,对不对?”
可是漫天的桃花,像是他入墓前铺成的花路,只能浅淡地安慰,却出不了声。
他手臂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接住了一朵桃花,紧紧地护在手心。
下一刻,他的身体赫然从内部迸裂开来。紧接着,整个天空也跟着崩坏。
地面浮现出一道道复杂的符咒,闪烁了几次微光后,彻底暗淡了下来。
空间的尽头,三个人影立身朝这边望着。
季宥词先飞扑了过来,撞进了夏云的怀里,死死地拥抱着他。
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甜腥的味道,他眼底泪汪汪一片:“师姐……你受了好重的伤。”
夏云回拥着他,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额头轻柔地抵着他的肩膀。
“我有点累了……但是看到你没事就足够了。”
紫阳真人被顾东洲搀扶着走过来,他身上的伤丝毫不比夏云轻,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脸上鼻青脸肿。
“你做得很好……这次是我轻敌了。”他抱歉道,像是羞于说出口,他竟然红了耳尖。
顾东洲打量了她身上的伤势,刚才她英勇有谋的一幕他也看见了,好像这个未婚妻也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差劲。
他眼底闪过一丝好感,看脸上还是摆不下架子,冷漠地夸赞道:“做得不错。”
至于古心心,则冷漠的别开了眼睛,就连一句婀娜奉承的话语也不愿说。
紫阳真人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冷冽的呵声道:“心心,不许这么失礼。这次要不是你……”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古心心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说:“我知道错了,师傅。”
转头,她却对着夏云咬牙切齿:“谢谢。”
夏云微微颔首。
“师姐救了他们,他们还这种态度!”季宥词替她打抱不平。
他靠得这般的近,像是在咬着她的耳朵说话。温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蜗,她的骨头一下子就要软下来。
她伸手推了一下师弟的胸膛,却觉得手下的触感好像更结实了一些。
“小师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紫阳真人给我吃了药。”
季宥词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出语惊人:“师姐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