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话出口换来的却是葛斌完全嗤之以鼻的眼神，嘴里也直接冷笑，“你懂什么！你知道天赋不够想要提升实力有多难吗？你凭什么说这样的方式就是错的！”
想起自己以前为了提升实力走过的各种艰难险阻，其中吃得苦头只有他自己知道，实力不够也要硬拼到经脉膨胀，血液逆流的痛苦谁能体会？若是有天赋，谁会不想要好好修炼，就是没有天赋所以他才被迫的走了这么一条路。
都是这个世界逼他的，逼着他强大却又不肯给他相应的天赋，他就只能另寻他路了。
葛斌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找理由，甚至还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葛政的神情也很沉默，眼里有着伤痛之色，他们叔侄俩都是同样天赋不好，被强者抛弃的弱者，虽然这样做确实挺残忍的，但是他们真的凭借这一个禁术翻身站了起来，跻身成为强者，那一刻本该有的不忍就好像离家出走了一样，烟消云散。
大抵是，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吧，所以才会在关键的时刻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因为真的变强了，对实力增长的那种欢喜便也真正的冲刷掉了杀害无辜时的内疚，时间一长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样做是不对的。
其实墨泽渊也能够体会这种感受，此时瞳孔深深的看向楚妖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依旧沉默的站在她身边，静静的陪伴着。
楚妖妖却丝毫不在乎他的冷眼，眼神坚定得简直是在发亮，声音更是掷地有声，“那有怎么样，这世界上有天赋的人说到底只是少数罢了，难不成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那这世界上有多少妖魂和人命能让你们这样糟践！”
“那要是有朝一日你们杀尽了之后呢，你们又要怎么往上晋升？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你们为自己的贪婪找的借口罢了。我曾经见过一个妖兽，虽然种族很强大，可是她生来就没有种族天赋，血脉也很低级。”
楚妖妖沉下脸来，目光悠然，“这样的她就连种族被灭门的时候都毫无反抗的能力，可是那又怎样？她依然不断的淬炼血脉，将自己的身体往死里炼，再后来她不仅给自己报了仇，甚至还拥有了无上的地位。”
“实力从来不是作为强者的证明，心性才是！你们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即使你们有了现在的修为也称不上是什么强者。”
楚妖妖的心绪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紊乱过了，但无论如何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的目光只会往前看，不会停留。
一时感触还会教育他们几句，可感触完了就留着他们没什么用处了。
“我送你们下去，去给那些无辜的牺牲者赔罪吧，”她敛下眼眉，手腕一翻灵剑出现直接伸手，干脆利落的结果了他们。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出手这么干脆，甚至都没有一个准备，两人就感觉到脖子一凉，在怅惘和悲愤的眼神中不甘的咽了气。
可他们死之前到底有没有为自己的事情忏悔估计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个时候，墨泽渊才开了口，不知怎的声音也莫名的沙哑了几分，“你搜魂都搜到了什么？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禁术吗？”
“倒是不用我们废大劲了，葛斌还算是谨慎，他发现禁术的那天就已经将东西给毁了，就连葛政也是通过他来增长实力的，倒省了我们许多事了。”
楚妖妖把自己从记忆中探查到的结果都告诉了他，顺便还把自己新的决定告诉了他。
她扭头侧身看了过来，声音轻描淡写，“但是我要去将那些被控制的妖兽全部都放出来，让他们都恢复自由之身。”
她从葛斌的记忆中看到的不只有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搜魂这种东西是几乎可以看见一个人一生经历的，所以她也看到了不少别的事情。
就好比某人用着自己抱媳妇大腿的便利，搞到了这个御兽符，然后用它强行镇压了不少实力强劲的妖兽，那些妖兽若是就此臣服还能有个好点的待遇。
可是妖族自有妖族的高傲，所以也不是所有人愿意臣服的，像一些不肯臣服的妖兽不是被折磨死后还提炼了妖魂，就是正在被折磨着。
虽然这些妖兽不是她的子民，但是也都是她的同类，作为一个曾经的妖王，她愿意出手相助，让它们早日脱离苦海，然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墨泽渊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操作，声音清润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宠溺。“好，我都听你的，去哪都行。”
这话听起来心里倒是很舒坦啊。
楚妖妖抬眉看了他一眼，这话她听习惯了自然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骤然勾起的唇角，已然不是之前毫无所谓的状态了。
不过这一点墨泽渊倒是注意到了，眼睛里荡漾出难得温柔的笑意，潋滟出万千风华。
不过楚妖妖头扭得太快，竟然错过了这一场美景还不自知。
现在的御兽门因为之前那两波搜查，早已经闹得上下议论纷纷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私下里议论是不是门里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也一直没有人出来给一个答案。
别说他们了，现在就连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有的都是一脸懵逼，实在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