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沉下了眸子,继续手上的动作。
“冬儿是本王年幼时逃亡临州,遇到的一个乞丐小女孩,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本王一命。她很特别,虽然是个小乞丐,却不卑不亢,坚强不屈,善良勇敢……”
云景轻声说着,脸上洋溢起了柔和的笑容,仿佛又回到逃亡途中,相遇的那一段温柔时光。
兴许没有冬儿的话,在逃亡途中他已经死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他。
所以,他曾经暗暗发誓,要娶冬儿为妻作为报答,让她过上富裕的王妃生活。
可现在,他却对楚琳琅动了情。
楚琳琅看云景说起冬儿时露出温柔的笑容,心里突然一阵怪异的醋味儿。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王爷,先前说要娶我为王妃的事情,可是认真的?”
“是!”云景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如果冬儿出现了呢,她还活着,并且站到你面前,你还会娶我吗?”
“我……”
刚刚坚定的云景,现在犹豫了,他看着楚琳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明明先前已经下定决心,要娶楚琳琅为妻,但要是冬儿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二选一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选。
毕竟这十年来,他一直想娶的女子是冬儿,但楚琳琅他也无法放弃。
他的内心很纠结,但他明白,他喜欢的人是楚琳琅,而冬儿,只是他想报恩的女子而已。
楚琳琅自嘲地笑了,难怪先前云景总将她认成冬儿,还说她和冬儿好像,原来,她这是做了别人的替身了。
等到正主一回来,她这替身是不是就该消失了?
所以,云景从始至终爱的都是那个叫冬儿的女孩,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云景对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因为她和冬儿很像而已。
就算像,但她是楚琳琅,更不愿做别人的替身。
“王爷既然喜欢的是那个叫冬儿的女子,就不要再对于我这无关紧要的女子,做出逾越举动了!”
楚琳琅说完,冷着脸背过身去,开始赶人:“天色已晚,药也上好了,王爷请回去歇息吧!”
心里一阵前所未有的闷痛,堵得她有些呼吸困难。
“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在我的心里很重要!”
云景意图拉着她的手解释,楚琳琅却冷冷甩开了。
“王爷,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以后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也会回曲川,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乡下女子,我们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至于冬儿,你还是继续寻她吧,若寻到了,就取她为王妃,我楚琳琅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楚琳琅不想再和他纠缠,于是把心里想说的全都抖了出来。
云景眉头瞬时皱起,“阿琅……”
“王爷,你若再不走,那我可走了!”
“哎……”
见她脸色极差,现在不是解释的最好时机,云景只得叹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
而且他心中也尚有疑惑未解开,他还需好好再想想。
但楚琳琅,绝不是冬儿的替身。楚琳琅快速上前把门关上,心里也随着关门声音“咯噔”一下。
楚琳琅只觉得酸楚,她都已经信了云景的真心,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就是个可笑的替身。
真是滑稽啊……
她见美男无数,能与她相配的富家子弟也数不胜数,可她现在脑海里,却只有云景的一张脸。
看来还真是中毒太深,只能通过时间来消磨了。
楚琳琅捂着心口长叹了两口气,熄了灯,躺回床上。
她好歹是曲川第一首富的孙女,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必要这么伤心的。
自我安慰了一下,楚琳琅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很长,同一轮明月,两个人不同心思,都久久无法入眠。
次日,观文大会继续举行,云景的马车在门口等了好久,都不见楚琳琅。
等牧元去朱砂院中寻了一圈,云景才被告知,楚琳琅很早就出门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居然都不愿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见到云景略微失望的神色,牧元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你和楚小姐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你们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牧元听玉翠所述,楚琳琅昨夜似是没睡好,黑眼圈严重,今日心情沉闷,也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再看他们王爷,症状和楚琳琅极其相似,牧元猜测他们二人应该是吵架了。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云景冷声甩给他一句,上了马车。
牧元只觉得冤枉呀,怎么无缘无故就成出气筒了呢?
但他作为属下,也不敢抱怨,只能闷着头驾马,向着观文台赶去。
云景到观文台,目光寻了好一会儿,才在角落里看见正低着头昏昏欲睡的楚琳琅。
他本想过去找楚琳琅,但人多眼杂,又不太符合规矩,想来想去,也只能先坐回位置了。
观文大会第五会,画!
画,考的自然是画功了,云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