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摆上了食新,肉铺子摆上了暑羊,都等着人们前来一一品尝。
还有些文人铺子的,则会在晚上人多时摆上几幅书画。日间,只怕烈气给它晒坏喽!
然而就在这连画纸都要担待三分的天气下,仍有不怕晒坏的,管不住前行的步子。
“翻遍整个大泗都城?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个能耐了。”
迟绥心里想着,倒不信是阿水故意不来。也因此,这才未时过去不久呢,迟绥便耐不住性子出来寻她了。
也因着阿水平日运气的期律如此,一日不按时来,便会消损一日的气运。距终日,也会晚上一些。
然而这偌大的大泗都城,究竟哪一处才是她的藏身之所?
迟绥顶着烈日,虽有斗笠遮掩,豆大的汗珠也早已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有些不听话的,顺到了眼角,晶莹剔透,珠露光华,与那一只冰蓝色的瞳眸颇成一色。
脑中仔细回想着阿水有没有跟自己透露过些什么,然纵有日日几个时辰下来的联系,她对自己讲过的话可是少之甚少的。
然而——
迟绥忽而想到了什么,立马转了步子,往那一春香玉堂走去。
为何会来这?许是阿水告诉给他的答案。
前五日里阿水都往倾月坊里挤着,一待就是几个时辰。醇香酒味即使不愿,还是蹿到了她的衣裳里,发丝上。
有时候回去晚了,阿水又困得急,直往榻上躺去,也丝毫忘了自己要濯身。
第二日来这朱卿祠时候,整身的味道便会给迟绥闻去。
想来阿水并非好酒之人,而又有酒气缠身,恐怕就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被沾染所致。
而那酒味又不特一般,是朝廷特供坊间的一种九酝春酒。
这酒本是大安国主赵诠派使臣与大泗交集时带来的一味贡品,受到了郑逑及各朝臣的喜爱。
觉味甚美,郑逑特地命宫中酒师大批量酿造,又为与民同乐,还特分发至民间最大的一间教坊,即是此地。
要问迟绥怎晓得如此深入,还得倚着他游历四洲的经历。
而往日此地,却又是迟绥三过门而不瞧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