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节,天气渐冷。
紫金大街上,车水马龙。
纪无尘和五公主纪菲儿女扮男装来到街上,只见五公主望着一处红楼停住观望,纪无尘顺着眼光看过去大惊:
“我说五姐,你一个女儿身怎么稀罕去这风花雪月场所?”
“这要是被父皇知晓,可有你好受的了。”
“嘘!小声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俩不说,谁知道!”菲儿顿时失色,慌乱低喝。
“我可听说了这烟雨楼新来了一位美如天仙的花魁,比知京城四大美人还美上几分,我得去瞧瞧。”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男儿身!”还特意弯腰收了收胸前的饱满。
“这风花雪月之地有何去不得?”顿时理直气壮!
“要是让各大王公贵族知道堂堂天渊国五公主竟女扮男装混进风花雪月场所。这不得在京城炸开了锅?”纪无尘无语。
“自己这长姐为何就偏偏爱好看美人,对众多年轻才俊没有意思,难道是我长姐的取向有问题?”不禁怀疑道。
“你敢!”
纪菲儿硬生生拉着纪无尘踏进烟雨楼。
烟雨楼并非寻常的烟花之地,这是北荒州三大巨头,梨花宫的产业。
是天下间最具才名,艳明的女子聚集之地,分为两个产业,一个为风花雪月,一个为客栈。
楼中共分五层。
第一层中间大舞台,台下人满为患熙熙攘攘落座,周围酒座,排列有序,有相见恨晚之人,有满腹才学,怀才不遇之叹。
形形色色,看的人眼花缭乱。
舞台上,女子身穿艳红薄纱,翩翩起舞,媚笑间风情万种,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台下众男子神魂颠倒。
二层周围落座几名气质儒雅的男子,评足论道,端坐在贵宾的酒位,价格可不菲。
纪无尘两人自顾自走上二层最尊贵的包间酒位。
顿时便有身材高挑靓丽女子上前欠身说道:
“二位公子,二层雅间酒位,是提供给京城名望身价之人,二人可出示证明资格。”
纪菲儿顿时来气:“瞎了你的...”
纪无尘迅速反应过来捂住五姐的嘴目光流转。
“哟,这里可不是你这等底层之人能接触的地方,赶紧下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另一贵族子弟也吆喝:“是啊,跟你俩在同一个层楼,简直是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全身上下都没个值钱的衣服,什么身份?,也配跟我们坐雅间档次?”
纪无尘不怒反笑,为了低调行事不让人认出,就穿极其朴素的白衣素色长袍,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一人被人说全身上下不值钱。
“还笑?赶紧下去,别耽误我们进行诗作。”
“哦?试作?以何为题?”
“怎么?你也会作诗?就你这底层阶级,读过书吗你?”一紫衣锦服男子不屑。
“就以相思为题,来,你作吧,作出来我喊你爷爷。”男子大声喝到。
“雅竹,请两位公子稍安勿躁,切勿吵闹,就当给我一分薄面如何?”
紧咬嘴唇,看了眼丫鬟,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原来是雅竹姑娘,你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紫衣锦服男子拱手轻语。
“这样如何,就以这相思为题,谁先作出,雅间酒位就归谁。”雅竹沉思片刻低语,烟雨楼最看中文采,出身寒微也不是不可。
“我没问题,来吧,快开始吧。”紫衣锦服男子催促挑衅。
“可以。”
纪无尘看着男子抓耳挠腮,作首诗思来想起,落笔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当真是好笑,看的他直摇头。
紫衣锦服男子余光看到纪无尘的样子,咬牙切齿,你不也想不出么?
你这小瘪三,那个道上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行你来啊?
众人对纪无尘两人的印象就是底层学士,出身寒微,来这里见见世面罢了。
纪无尘也仿佛读懂了这男子的意思,看向五姐纪菲儿。顿时明白什么意思,大喜:
“七弟终于要动笔作诗了,好久没看到七弟的风采了,上一次还是在大儒的苦苦请求下才动的笔。”
只见纪菲儿包袱中拿出一纸,一墨,土黄色纸长十一寸,宽七寸,墨通体黑亮。
尴尬了,没有笔砚。
“这纸是!”雅竹也是文雅之人,对各大纸张都是有所研究,此纸似玉似雪肤,如珊瑚,光于月,皇宫御纸—剡藤纸。
“观其临危不乱,气质非凡,举手投足大家之势,是那个皇子?”
“姑娘,借笔一用。”
雅竹立马示意丫鬟:
“公子,此笔平庸,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一介平民小瘪三能有什么文采?可笑至极!”
“无妨。”纪无尘并不理会,径直走到一张书案便,笔墨纸砚俱全。
想起上次提笔的时候还是在很久以前了,其实自己还是不太擅长写字,性子使然,好动活泼,只是当时识海中频频出现一句话:
“用笔在于心,笔正则心正。”
想到此处,屏息凝神,提笔染墨,落于纸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