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秋霜来此,也改变了许多。试想一下,正值青春芳华的少女,带着一张有怪味的面具,天天与一帮一身汗酸臭的大老爷们待在一起,不疯才怪。为了能够生活下去,等待有缘人,她不得不妥协,改变一些女人的天性。把自己也变得浑身脏兮兮的酸臭十足,忍受别人的嘲笑,令人见之都躲的远远的。直到某天发现了一个秘密,她的生活才充满了快乐与期待。
原来有一次外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一只兔子引着她进入了一处山坳里的密林,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她提着亮银枪在里面打转,在密林深处的一个洞穴里,竟发现了一处温泉。此地狭小像梭子一样东西走向,偏僻、隐秘,不走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这片密林。这对她一个芳华少女来说,这无疑就是个世外桃源。于是,便隔三差五地出去一趟,回去再打些野味。也就没人怀疑什么了。
烈日高照,风起沙飞。
西北边军营寨中的校场上,将士们依旧挥洒着汗水,热火朝天地奋力操练。虽灰头土脸,但个个吼声连天,士气高涨。
秋霜陪着斥侯营将士训练了才个把时辰,铠甲内的衣服就全湿透了,湿 黏黏地粘在皮肤上,一点都不舒服。眼见着其他将士都已赤膊上阵了,秋霜知道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又要被属下起哄了。遂吩咐马立胜等人在此好好盯着,别让人偷懒,她独自出营为将士们猎点野味,加点餐。反正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马立胜等人也不疑有它,继续带领着将士们训练。
秋霜则手提亮银枪,匆匆离营向那处世外桃源而去。
荒野上,一骑一人,噢……还趴着一人,正慢悠悠地晃着,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早已是人困马疲,若不是带着这个家伙,估计我和马儿都不会这么累。看过地形图后,心想反正离营没多远了,就再将就将就一下吧。
谁知这时,异变陡生,一直趴在马背上的胡人突然暴起,我恍惚间被他一拳打中下颌,摔下马去。而他则纵马向前冲去。
“嘛的,小看这老家伙了,一路上也没作啥妖,临了了来这么一出,早知道就拴住他了。”我心中咒骂不已,也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就向前追去。
眼看就追不去了,谁知那马儿突然栽倒在地,那胡人“啊”地就飞出去落地不见了。我赶紧上前,见那马儿已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已,估计是不行了。此刻我也顾不上它了,急忙寻那胡人的踪迹,向前跑了几步,才发现那已摔到那山坳里了,躺着一动不动。
我急忙一跃而下,到了那胡人旁边,见额前已渗出血迹,忙用手探他鼻息,发现他只是晕过去了。气的我照他大腿用力狠狠踢了一脚,“唉哟……”那胡人顿时折起了身子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
我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就一边给他劈头盖脸地一顿输出,一边骂道:“你这老匹夫,叫你害老子失了马,叫你打老子……”
一顿输出,使那老家伙又晕过去了,却令我神清气爽。便抬头打量着这片林子,平静了一会。心想:“不上去取干粮了,打只野味弄点油水吃。不香嘛。”于是,我便拖着这家伙到了一颗稍大点的树前,扒了他的腰带,让他对着树两腿叉开,然后扶起他让他呈双手抱树状,接着用腰带先绑手,再绑腿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树上,还余下一点,我便抽出短刃,割下来将他的嘴给塞住。弄好之后,又检查了一遍,便放心地去林中打猎去了。
“咈哧……”突然前方传来了马打喷嚏声,我赶紧攥紧短刃,循声穿林拂叶地找过去。没费多久,就看见一匹白色的健马拴在一处洞穴旁的树干上,在咀嚼着树叶,马背上还挂着数只山鸡野兔。
我蹑手蹑脚地绕到马后,没想到是边营的军马,马屁股上有一块边军独有的三角印记。登时将悬空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心想“反正都是自家人,看看他有事没有,借他的马用一用。”
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马正是秋霜的战马,来这之后,张弓引箭,打了几只山鸡野兔,往马背上一挂,便将马往洞口一拴,就进洞泡温泉去了,此刻估计正舒服的做梦呢。
彼此的有缘人马上竟要以这种方式见面了,不知道会不会尴尬?
“哪位袍泽在此?”嘴里喊着,我脚步不停地往里走去。突然的叫声炸得秋霜浑身一激灵,震得水声“哗哗”,并转头向外望去,而我听到水声,便抬头张望,彼此的目光又在此相遇了,这次注定彼此再难忘却了。虽然洞穴昏喑,但在池中人雪肌玉骨的映衬下,我依然一眼认出了是“扳弯”我的那双眼,因为还是那么透澈、那么迷人。只是原来的黑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雪白粉嫩透红的脸庞。一滴滴发丝间的水珠绕过长眉,流过凤目,沿着琼鼻,滑落至瑶唇唇角好一个绝妙佳人,好一个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