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雪呆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上残留的茶渍。
“解药就在茶里。”慕容荻缓缓道,“我这人可是说话算话的,而且用的是上好的解读方子,不过……现在我要告诉六王妃一个坏消息。”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茶渍,“解药中用到了一味天山雪莲,世间仅此一份哦,你现在打翻了,脸可彻底没救了。”
闻言,乌云雪的瞳孔瞬间紧缩,她死死盯着那一滩污秽,脑袋嗡嗡直响,回荡着“彻底没救了”几个字。
“不过……”慕容荻顿了顿,又笑了,“现在也不是毫无办法。要是六王妃肯放下尊严,趁着茶水还没干,趴在地上舔一舔,说不定你的脸还有救。”
说着,她优哉游哉的饮了口茶,姿态闲适慵懒,丝毫看不出威胁之意。
可乌云雪却只觉得脊背蹿上阵阵凉意。
甚至周围空气都是冷意。
“慕容荻!”
乌云雪突然爆发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叫,“你竟然用这么恶心龌龊卑鄙无耻的法子戏弄我!”
慕容荻微微眯眼,无辜道:“我好心请你喝茶,谁叫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打翻茶盏呢?现如今没了解药,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
她
表面上一片无辜,心里都快笑死了。
看着乌云雪吃瘪吃亏,还无计可施的样子。
爽歪歪啊!
乌云雪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肺都快炸裂开来,恨不得扑过去狠揍慕容荻一顿!
偏偏,她还真不敢动。
楚夜寒之前的威胁已经足够明显,但凡她敢再对慕容荻出手一次,楚夜寒绝对会让她走不出这座酒楼!
她越想越气,慕容荻这贱人!
真该千刀万剐!
“好,很好!”她一字一句道,“慕容荻,我会记住今天的!”
“哦,原来六王妃喜欢记仇啊。”慕容荻恍然点头,笑眯眯道,“其实我也挺喜欢记仇的,所以今天这不是来报仇了嘛。”
说罢,她悠悠然站起身,拍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道:“既然咱们两个互相记仇,那以后就互相提防着好了。你还有什么伎俩,尽可以放马过来。”
她侧头,最后看了乌云雪一眼,满含挑衅,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
“六王妃,你慢慢考虑一下要不要舔地上的解药,我就先告辞了。”
语毕,她抬脚出了门。
云兰一直在门外守着,看见慕容荻出来,赶紧跟了上去,也是一
脸隐忍的的大快人心。
直到走出酒楼,小丫头兴奋得连蹦带跳,“王妃娘娘,您太厉害了!略施小计就能让六王妃生不如死,您看她捂着脸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简直爽死了!活该,报应!”
慕容荻勾唇,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她所有的恶果都是她自己种下的,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云兰吐吐舌头,“反正都一样,她之前对您那么坏,奴婢看她这幅吃瘪的样子就高兴!”
慕容荻斜睨了她一眼,好笑道:“你如今怎么也这么嚣张了?那个规规矩矩的云兰去哪了?”
闻言,小丫头忙低下头,恢复了乖巧安静的模样,“王妃娘娘,奴婢知错了。”
和刚刚张扬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慕容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你没什么错,对待那样不讲理的人,就是要嚣张些,不让人欺负了才对!”
“是!”云兰抬头,笑着应道。
与此同时,酒楼内楚夜寒冷冷扫了乌云雪和楚夜离一眼,放下茶盏,也拂袖离去。
只留下一句:“六王妃还是早些决定吧,莫要误了时间,再来四王府叨扰本王!”
身后,乌云雪死死攥紧
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鲜血淋漓。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心脏疼痛,呼吸困难。
她当然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慕容荻头上。
如果不是慕容荻这个贱人,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地步!
可恨,该死!
然而,脸上的瘙痒和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此时的她,只是慕容荻的手下败将!
旁边的丫鬟卓玛急的不行,硬着头皮开口道:“王妃娘娘,四王妃她说解药就只有这么一份,您还是赶紧……”
“要你多嘴!”
小丫头话还未说完,便被乌云雪狠狠扇了一巴掌,尖利刺耳。
啪——
卓玛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瞪大眼睛望着乌云雪。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滚,都给本王妃滚出去!”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包厢之中。
随后,便听到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乒乒乓乓桌椅板凳倒地的巨响以及乌云雪歇斯底里的尖叫。
动静太大,连酒楼的掌柜和小二都吸引来了,此时的乌云雪已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端庄优雅高贵的模样。她双目赤红,犹如厉鬼一般狰狞。
小二倒吸一口凉
气,这个女鬼,竟然是六王妃?
而一边的掌柜算盘珠子都快打飞了。双耳花瓶一对、青花瓷茶具一套、描金线百碟琉璃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