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一道身着黑衣的纤瘦身影带着一身酒气,蹦蹦跳跳的跑在通往月华宫的路上。
总算今日在被墨萧璟发现之前就赶回来,庆幸,庆幸!
看这时辰,墨萧璟也快下朝了。还得赶快回去洗去这身酒气,换上皇后的衣服才行。
脚步跑到月华宫外,没等进门,便听得院中传来孩童的笑声:“哈哈哈,好耶好耶!哥哥,陪若惜玩嘛!”
这话音奶声奶气,听得人心都化了。
紧接着,是一个男童冷漠的声音:“幼稚!”
听到这两个声音,顾轻染顿时笑得温暖起来。
走进宫门,道了句:“君寒,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
话音刚落,看到宫院之中的画面,顾轻染脚步顿住,挑了挑眉头。
眼前宫院之中,墨君寒双手环胸,盘膝坐地,那张冷酷的小脸,此时是一脸的嫌弃。
这张小脸上,被画上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图案,乱七八糟也不知是画了些什么。
墨若惜手上攥着一个雪球,正在墨君寒头上堆着一个小小的雪人。
堆得七歪八扭,看不出个雪人形状,雪人脸上,也被画出了同样的图案。
而墨若惜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毛笔。
一看便知,墨君寒脸上的符号是出自谁手。
看到这一幕,顾轻染双手叉腰,一脸无奈:“若惜!”
“你这乖女儿,还会受欺负?她欺负君寒还差不多!”一道黑衣的身影双手环胸抱着长剑,潇洒的倚靠在殿门前廊柱下的阴影中,语声慵懒。
转头朝顾轻染看来,扬起唇角。明媚的笑意,比天空的阳光还要灿烂。
看到他,顾轻染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欣喜:“
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令狐潇自阴影之中缓步走出:“好多了。医圣,既然你回来,孩子就交还给你了!”
走到那两个孩童身后,一手拎起女童的后衣领,一手拎起男童的后衣领,跟拎鸡崽儿似的把两个孩子提了起来,随手丢给顾轻染:“我有事,出宫一趟。”
顾轻染将两个孩子接在怀中,目光始终都在令狐潇身上:“你要去哪儿?”
令狐潇将长剑扛在肩上,迈着潇洒的步子往宫门外走:“约了人喝酒吃鱼。医圣,晚饭不用等我,我晚些回来!”
顾轻染眸子微眯:“你约的人姓陆是吧?”
令狐潇没回答她,只朝后对她挥了挥手:“走了!”
顾轻染对着他喊了声:“你身子才刚好,少喝点酒!”
远远传来令狐潇的声音:“知道啦!”
惜缘客栈,兰厅,大盘的香喷喷的鱼一盘一盘的往桌上端,酒坛子也是一坛接着一坛。
楼梯下,看着店小二又将两个空酒坛子从兰厅拎出来,裴翊之一脸的担忧:“陆少哪儿有令狐兄弟那么好的酒量?再这么喝下去要出事的!”
忍不住踏上台阶,想去阻止陆天策喝酒。
这时,耳朵忽然一痛。
裴翊之“哎呦”一声叫出来:“娘子,娘子轻点儿!”
上官赤锦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台阶上扯下来:“人家好兄弟喝酒,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店里这么多事,还不快帮我忙活忙活!”
裴翊之痛得五官变形:“是是是,老夫这就去,这就去!”
兰厅之中,如裴翊之所料,陆天策已经喝得不行了。
桌上装鱼的盘子摞了两大摞,酒坛子扔的满
屋都是。陆天策趴在桌子上,连连摆手:“不行了,我不行了!死狐狸,你自己喝吧!”
令狐潇笑得明媚:“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来,陆少,起来继续喝!”
可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喊,怎么拉,陆天策就是趴在桌上不起来。
到最后,竟然砸吧了几下嘴巴,睡了过去。
令狐潇推了推陆天策:“陆少!”
叫都叫不醒。
“唉!”令狐潇还没喝够呢。
看陆天策醉成这个样子,令狐潇也只有叹了口气,放下酒坛。
默了片刻,把陆天策扛起来,走出惜缘客栈。
次日,清早。
日上三竿。
令狐潇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对着天空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真是个好天气!”
理了理衣襟,活动了下酸疼的筋骨,走到院中石桌前。
正准备在石凳上坐下。
陆风从院子外头走了进来。
看到令狐潇,陆风一脸惊讶,脸色巨变:“暗夜血狐?你怎么会在我陆家府上!”
陆风的忽然出现,令狐潇也是意料之外。
但他没表现的十分惊讶。潇洒的对陆风抱了抱拳:“见过陆将军!”
陆风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眼瞪着他:“我问你怎么会在我家!策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令狐潇弯起眸子,笑得灿若暖阳:“将军放心,陆少在屋子里睡得正香呢!昨晚他喝多了,本阁主好心送他回来,见着床铺宽敞,就顺便借宿了一晚,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你说什么?”陆风双眼一瞪:“你昨晚跟策儿睡在一起,还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