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客房。
令狐潇因乏累加上喝多了酒,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昔日行走江湖,仇家太多,加上他特殊的身份,总是要时刻防备危险,连睡觉都恨不得睁开一只眼。如今这尊夜王府有重重守卫,加上盘虬暗卫暗中护佑,便是有危险,也早被扼杀在高墙之外了。
还真是从来没睡得如此安稳。
醒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令狐潇睡觉时惯于将右手臂搭在额头上,一方面遮挡光线,另一方面,剑就在头边,这是能最快拿起掠影剑的姿势。
睁开眼,是熟悉的床栏,熟悉的屋顶。鼻中发出慵懒的声音,放下手臂想要起身。
刚一坐起来,忽见床边竟坐着个人,惊得他差点没跳起来,下意识伸手要去拔剑!
可剑还没等出鞘,便意识到情况不对。
这可是墨萧璟的王府,不可能有外人混进来。
况且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进到他的屋子,不会是旁人。
当即皱起眉头,放下长剑,闭目揉着鼻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天策坐在他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从你睡下便来了。”
令狐潇微怔,狐狸眼睛微眯:“你一直在这里?”
陆天策乖巧点头。
令狐潇深感懊恼。
竟有大半天的时间。
是他大意了。现在怎的警觉性这么差,有人在身边还能睡得这么安稳?莫不是之前两个人换着受伤,轮流互相照料,习惯了?
不应该啊!
他可是杀手啊!
跟这只小兔子,就算不是势不两立,也不该相处的这么自然而然吧?
当下,难免开始担忧起自己的
职业生涯。
再这么下去,这杀手一行可就干不成了!
“死狐狸,你怎么了?头疼吗?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要不要本少去给你熬些解酒药?”陆天策眨巴着眼睛,连珠炮一样问了他好几句。
令狐潇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他。
放下揉着鼻梁的手臂,撑着盘坐在床榻,反问陆天策道:“你跑到我的屋子,等了这么大半天,不会是为了看我睡觉吧?说吧,想干什么?”
“就知道死狐狸一向豪爽!”陆天策笑得清俊。
看到这个笑容,令狐潇意识到情况并不简单。
陆天策何时对令狐潇这般热情过?
还对他笑?
只要不是见了他就拔刀,令狐潇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此时陆天策继续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让那些人招供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令狐潇抬手扶额:“你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件事?”
陆天策满含期待的点头。
令狐潇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这家伙还挺执着的嘛!
那就是时候报了方才吓他一跳的仇了!
见令狐潇没有开口的意思,陆天策有些着急了:“你快说呀!王妃说你用了一种药,是什么药?”
令狐潇扬起唇角,笑容是说不出来的邪气:“你就这么想知道?”
这笑容让陆天策感到了一丝危险。可再危险,也抵不过心中好奇:“死狐狸,你就告诉我吧!我知道这是你神魇阁的秘密,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或者……”
低眸想了想,道:“或者,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买来送给你,就当你解答疑惑的谢礼了。”
“谢礼吗?”令狐潇作思考状。
陆天策一看,这有门儿啊!
目中充满期待:“对,谢礼,想要什么你尽管说!”
无论多少银子的谢礼,都阻挡不了他追求真相的决心!
可他话音未落。
胳膊便忽然被令狐潇抓住,整个人被扯了起来,一个没留神,人已经跌到床上去了。
未及回神,睁眼便看到令狐潇明媚的笑脸,肩膀也被令狐潇压住。
陆天策惊愕:“死狐狸,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什么谢礼都行吗?”令狐潇笑道。
陆天策慌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男的!你你你,你,你快放开我,离我远一点!”
令狐潇看到陆天策这慌张的模样,笑意更明媚了,伸手朝陆天策领口摸去。
陆天策大惊失色:“死狐狸,你别碰我!”
可他的喊叫,如何能阻止令狐潇呢?
只会让令狐潇更想捉弄他罢了!
“令狐少侠,王妃吩咐老夫……”忽在这时,屋门被推开,裴翊之端着碗银耳羹走了进来。
看到床榻的这一幕,脚步顿时停住,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床榻上,令狐潇正保持着将陆天策压在床榻,伸手向陆天策领口的姿势。
看到裴翊之走进来,床榻上的二人也是猝不及防,愣住了。
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片刻后,裴翊之将目光移开,抬头看天:“哎呀,这客房的屋顶该修修了,下雨天也不知会不会漏水。”
装作没看见,端着银耳羹又走了出去,还不忘把屋门关好。
“哎,哎哎,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