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福宫,正殿。
前来参加宫宴的众人,全部候在殿内两侧,一言不发,气氛肃穆安静。
太后拄着拐杖坐在台阶上头的椅子上,一身华服,眉目慈蔼。只是看着下方跪着的玉柔音和墨成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墨成贤和玉柔音湿透的衣衫还没有换下,因着天冷,这一路走来,二人可是冻得不轻,当下都是在不停的发抖打喷嚏。
“贤儿,柔音,你们两个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荷花池呢?”太后问道。
“回皇祖母,”墨成贤冷得浑身颤抖,怒色瞪了眼站在一旁的顾轻染:“都是被她害得!是她暗算本王,害得本王落入池中,还害得柔音落水。”
“柔音不会水,亏得本王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皇祖母,顾轻染现在还没嫁给九弟,就这般无法无天,若再纵容下去可还得了?您可要好好惩治她!”
众人一听,竟是顾轻染干的?
当下包括太后在内,皆把目光转向了顾轻染。
顾轻染竟有这般能耐,胆敢把墨成贤和玉柔音推到荷花池里去?
若此事为真,那顾轻染可就真要受罚了!
此时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特别是玉琉璃和顾惜月,她们两个刚在顾轻染身上吃了亏,心里正憋着气。
若是墨成贤和玉柔音能趁此机会为她们扳回一局,让顾轻染得到些教训,那她们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啊!
可待她们得意的看向顾轻染。
却见顾轻染摸了
摸遮眼的黑布,神色未见半点慌张。
因着顾轻染还在装盲,墨萧璟始终小心的护在她身边。
连这尊死神都成了她的护卫,这更让她看起来气势凌人。
顾轻染将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二殿下,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墨成贤怒色瞪着顾轻染:“你莫非要耍赖不成?”
“耍赖?这话从何说起?”顾轻染叹了口气:“二殿下,我如今瞎子一个,连走路都要人搀扶,便是我有心想害你和王妃,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再说了,你们夫妻二人体康健,怎会被我这个瞎子推下水呢?这话说出去,二位不觉得可笑吗?”
确实。
顾轻染眼睛看不见,处处需要人照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而墨成贤与玉柔音,身体各处都很正常,便是他们其中一人对上顾轻染,顾轻染都没有任何胜算,何况是两个人?
说他们推顾轻染下水还差不多。
这样的情况下,说是顾轻染把墨成贤和玉柔音推进池子里,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墨成贤咬着牙,愤恨的瞪着顾轻染:“可当时只有你和九弟在场,不是你,那便是九弟!”
闻听这话,墨萧璟微微挑了挑眉头:“二皇兄,你摔下去的时候,本王和染儿离荷花池可远着呢。你不能只因为我和染儿在附近,就冤枉是我们做的吧?”
墨成贤心有不甘:“那柔音呢?柔音总是你们推的吧!”
“二王嫂落水的时候二皇兄
并没有看见,既非亲眼所见,怎可信口污蔑?至于真相,”墨萧璟不慌不忙的将目光转向玉柔音:“为何,不让二王嫂亲口来说呢?你说呢,二王嫂?”
玉柔音听到墨萧璟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惶恐的看了眼墨成贤,对上墨成贤凶戾的眸子,又慌张的低下了头。
她怎敢让墨成贤知道,她曾去找过墨萧璟?
而墨萧璟,也正是料准了这一点。
此时的玉柔音,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寒冷,浑身颤抖个不停。攥紧双拳,头始终深深埋着:“皇,皇祖母,柔音是自己脚滑跌入水中的,没有任何人推柔音。”
这话一出,墨成贤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玉柔音明明应该跟他一起把罪名加在墨萧璟和顾轻染身上,报了落水之仇。
为何不指认顾轻染呢?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都有些听糊涂了。
墨成贤说是顾轻染和墨萧璟推他们下水,玉柔音又说不是,莫非真是墨成贤蓄意冤枉墨萧璟和顾轻染?
而玉琉璃和顾惜月的表情,也跟墨成贤一样意外。
这是多好的让顾轻染受罚的机会!
玉柔音明明也想教训顾轻染,应该顺着墨成贤的话,一起对付墨萧璟和顾轻染才对。
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这还怎么让顾轻染受罚?
“原来是这样!”太后听了玉柔音的话,面色严肃起来。
缓缓将目光转向墨成贤:“贤儿啊!”
眼眸中,涌着一股子失望:“璟儿比你年
小,轻染也马上就要嫁入我墨家皇族。你身为兄长,怎能诬陷璟儿和轻染呢?”
“皇祖母,孙儿没有!”墨成贤心里一急,对太后抱拳说道:“孙儿说的都是真的,孙儿没有诬陷他们!”
“你还说没有?”太后道:“柔音都亲口说了,不是轻染和璟儿推的。你竟然还在这里狡辩,说自己没有说谎?”
墨成贤摇头:“孙儿没有,孙儿没有啊,皇祖母!”
见墨成贤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