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染看着柳竹溪的脸庞接近,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面上,只觉得脸红心跳,心中紧张的不得了。
低头,柳竹溪衣衫半敞,领口中白皙的胸膛敞露无遗,胸口包扎的细布还渗着点点血迹,佐以垂下的墨色发丝,简直勾人心魄。
“阿溪,你别这样!”顾轻染抬手想推开柳竹溪,却被柳竹溪禁锢了双手手腕。
柳竹溪森冷看她,眸光意味不明:“怎么,这就怕了?”
冷笑了声:“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要了你?”
顾轻染难以置信的看着柳竹溪。眼前这个人实在陌生,好似完全变了个人。
此时顾轻染眼中还含着泪,这样的眼神,柳竹溪难道不会心疼吗?
若是从前的柳竹溪,会的。
可现在的柳竹溪,却是含着冷笑,满眼戏谑:“顾轻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我去治理江南水患,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说?”
顾轻染心口有如刀割。强忍心痛,深吸了口气:“你的伤势很严重,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便是作为朋友,作为医者,我都不允许你这么做!”
“呵!朋友?医者?”柳竹溪闭目片刻,再睁眼,目光更冷:“是啊,你可是玄冥医圣,高高在上,只可远观。我这样平庸的人,如何入得了你的眼?我现在对你来说,也只是个伤者而已。”
顾轻染想要挣脱他的手:“阿溪,你别这样好不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柳竹溪将双手更紧了些,丝毫不给顾轻染挣脱的余地:“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我自己会不清楚吗?是我一直自我欺骗,自作多情!”
顾轻染摇头:“阿溪!”
柳竹溪忽然将身躯朝顾轻染贴近,胸膛几乎贴在了顾轻染身上,面庞也与顾轻染近在毫厘:“你胆子也真不小,到了现在,还敢单独来找我。”
衣襟传来他胸膛的火热,顾轻染身躯僵住。
“墨萧璟就在你的医馆里吧?”柳竹溪贴在她耳畔,喃喃道:“若是我今晚要了你,就隔着这么一堵墙,你猜,他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看着他近乎狰狞的五官,顾轻染心里没了底。
现在的柳竹溪已经完全不是她认识的模样。她能够肯定的是,以前的柳竹溪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可眼前这个柳竹溪,就不一定了!
顾轻染眼底的惶恐,柳竹溪尽收眼中。得意的扬起唇角,笑意森然:“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来找我啊?即便你是英雄令主,也终究是个女人,落在我手上,还不是任我摆布?”
说完话,扯着顾轻染走进卧房,猛地将顾轻染丢在床榻,如饿狼一般欺身而上!
顾轻染惊得大叫:“不要,阿溪!你别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啊!”
在男人的绝对力量之下,顾轻染根本无法逃脱。
感觉到柳竹溪急促的呼吸,顾轻染
彻底慌了神。挣扎间,泪水自眼角滑落。
刚好,滴在柳竹溪手背上。
柳竹溪抬头,看到顾轻染脸上的泪痕和惊恐的模样,怔了怔。
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一抹心疼。
可惜慌乱的顾轻染,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柳竹溪也在顾轻染发现之前,松开了顾轻染的手腕,从床榻起了身:“可惜,我对墨萧璟的女人,没兴趣!”
冷冷说出这一句,退后两步,将衣襟拢了拢,转身去桌前倒了杯茶喝。
顾轻染坐起来,攥紧领口,缓了缓神。
默了片刻,启唇问道:“你真的决定要去江南?”
柳竹溪放下茶杯:“皇上已经下旨,十天后出发。”
“十天!”顾轻染蹙眉。
那不正是她与墨萧璟成亲的日子?
“没错,所以很抱歉,你和墨萧璟的喜酒,我喝不到了。”
柳竹溪回身看她,目光仍是那般冰寒,看不出一丝感情:“你也不必为我内疚,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从你在凌绝峰拒绝我开始,我就已经将你从生命中抹去。所以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跟你没有关系。”
抬手,朝门外一指:“现在话都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从今往后,请不要再来找我!”
柳竹溪心意已决,听不进任何劝言。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轻染也拿他没有办法。
情绪低落,目光黯然,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朝门外走去。
脚步刚迈出门槛,身后屋门便“砰”的一
声关上。
没有任何的犹豫。
顾轻染心里揪得难受,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却捂着嘴不准自己发出声音。
这般压抑的哭着,天知道她有多难受。
脑海浮现小时候的点滴过往,那些生命中美好的记忆和时光,全都与柳竹溪有关。
这份美好,是顾轻染珍藏在心底的至宝。可如今,到此为止了吗?
此时,门内。
柳竹溪倚靠着屋门滑坐在地,与顾轻染只有一门之隔。
垂着头,身影颓然,墨发遮住了颜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