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顾轻染的笑意十分冷漠,目光也是冰寒的骇人。
挡开墨萧璟又送到嘴边的瓜子仁,冷声道:“她从未将本尊当成姐姐,现在出了事,却要本尊念及姐妹之情?”
“况且此回是她与墨玄幽想害本尊和墨萧璟,最后自己落水。就算孩子没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本尊凭什么救她?”
“你们说她腹中的孩儿无辜,那本尊的孩儿呢?是他们害死本尊的孩儿,现在却要本尊去救他们的孩儿,这是什么道理?皇上,本尊只是个医者,而非圣人!本尊做不到不记前仇、以德报怨,想救她,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话,拉着墨萧璟站起身:“我们走!”
听顾轻染说完这番话,太后和皇帝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太后唤住了顾轻染:“轻染啊!”
走上前去,拉着顾轻染的手:“你说的对,这件事,我们是不该勉强你。”
叹了口气,轻柔的抚着顾轻染的手:“罢了,也许这便是他们的命吧!就像你说的,是他们自作自受、自食其果,谁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轻染啊,哀家这么久没见你,可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呢。现在天色不早,你和璟儿今晚就留下来,好好陪哀家说说话。这年纪大啦,也不知哪一天就会咽气,只怕今天见过你们,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啦!”
太后这个年纪的人,是容易依赖子孙的陪伴。
顾轻染听着心酸,体谅着老人家的心情,也没忍心拒绝。
点了点头:“好吧!”
顾惜月肚子里的
孩子,终究是没保住。不过有御医及时救治,顾惜月和墨玄幽都没事了。
顾轻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太后难过的模样,心里却掀不起半点波澜。
没有大快人心,也没有复仇的块感。
正如太后所说,孩子是无辜的。
她更希望看到墨玄幽死,看到那些害死她孩儿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次日,待墨萧璟下了朝,顾轻染与墨萧璟离开皇宫,已经是晌午了。
马车行到集市附近,墨萧璟让马夫停车,拉着顾轻染下了马车。
今日天色有些阴沉,似是快要下雨了。不过天气倒是凉爽,不似寻常正午那般闷热。
街上仍有不少的行人,只是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想趁着大雨到来之前赶回家去。
顾轻染被墨萧璟拉着,走在这些焦急赶路的人群之中,心里难免疑惑:“都快下雨了,你拉着我来这儿干什么?不赶快回去,可就要淋雨了。”
墨萧璟却是不慌不忙:“送你回了医馆,你又要赶本王回府了。下了雨倒是好事,本王还可借避雨为由,与你多待上一会儿。”
说话间缓步向前走着,目光朝路两旁寻找着什么。
某时,忽然眼前一亮,拉着顾轻染走到一个卖鱼的摊子前。
摊子上摆了好几条肥硕的鲤鱼,大小不一。墨萧璟指着最大的那一条,对卖鱼的老者道:“前辈,这条鱼本王要了!”
那老者心中惶恐,当下是一句话也没敢多说,立即将那条鱼拴上草绳拎起来,双手递给墨萧璟:“尊夜王殿下,这鱼保证新鲜,您拿
好!”
墨萧璟对老者的反应习以为常,随手从腰间摸出几枚铜钱,递给老者:“不必找了。”
老者双手接下,浑身都在颤抖。
墨萧璟拉着顾轻染继续朝前走,看着手中的鲤鱼,那目光,让顾轻染捉摸不清。
顾轻染疑惑问道:“你买这个干什么?”
墨萧璟道:“你不是爱吃鱼吗?现在已是晌午,到了午饭的时间。待会儿回去,本王亲手给你做糖醋鱼吃。”
顾轻染惊讶了:“你还会做糖醋鱼?”
墨萧璟对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本王可是专门为了染儿学的。走吧,先陪本王去购置需要的佐料,本王今天定让染儿大饱口福!”
墨萧璟当真是说到做到。
回了医馆,便拎着鱼进了那个从未用过的厨房。
顾轻染抱着满心的好奇跟了进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只握剑的手,熟练的拎起菜刀,手起刀落,便将鲤鱼的鳞片刮了个干干净净。
乖乖,那手法,就连御厨都要甘拜下风!
使剑使得出神入化,拿起菜刀也是游刃有余,每时每刻的画面都帅气的不像话啊!
这菜刀落下之后,那鲤鱼已经被收拾利落。顾轻染被墨萧璟的刀工所折服,忍不住拍手称赞:“好刀法!”
墨萧璟不骄不躁,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架火抄锅,热油,把收拾好的鲤鱼下了锅。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好似早已重复了不知多少遍。顾轻染都怀疑,他真的是刚刚学会下厨吗?
令狐潇、潋无忧、陆天策三人,站在厨房的门外看着这一幕
幕,表情各不相同。
潋无忧只觉得十分稀奇,挪着步子凑到令狐潇身边,小声问道:“阁主,尊夜王是不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
也难怪他这么问。
这普天之下,哪个皇子会亲自下厨做饭给老婆吃?
令狐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