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
冷无言还想再说什么。
却见顾轻染背对着他,身影冷漠傲然:“不用再说了,你走吧!”
语气坚定,丝毫没有违抗的余地。
听顾轻染做出这样的决定,令狐潇也是有些意外。放下双臂,明媚的笑意稍淡。
冷无言还是走了。
拿着那封休书,脚步失落颓然。
他知道,顾轻染心意已决,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看着冷无言自眼前走过,跃身飞远,令狐潇走进屋内:“医圣。”
“你也出去吧,”顾轻染未曾回头,淡淡道了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令狐潇无奈点头。走出去,将屋门关好。
夜,深了。
屋内的蜡烛,早已经熄灭。可顾轻染始终坐在桌前,一动未动。目光空洞,黯然的失了神采。
脑海之中,不断浮现与墨萧璟相识后的点滴过往。
初遇的河边,他一身墨服,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宛如地狱走出来的死神:“若想活命,带我去个安全的地方。”
破庙之中,他奄奄一息,却神色坚毅。抓着她的手腕:“女人,你若救我一命,我便娶你为妻!”
“遇上你之前,本王从没有想过,会如此深爱一个女子。”
“本王怎么舍得折磨你,本王是不想失去你啊,为什么,
你就是不懂呢?”
“顾轻染,你到底要本王如何是好?”
“这心头血,我还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了?”
“我不会放开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一幕幕,从相识,到心生悸动,再到一次次心痛、一次次难过,他的容貌神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在脑海浮现。
当下,竟连想起他的发丝衣角、他的眉眼指尖,这颗心,都是痛的难以忍受。
恍然间,又想起那日战场,他濒死之际与她说的那番话。
“你不是一直想逃离本王,回到你的江湖去吗?本王死了,你便自由了。”
“染儿,对不起,本王要先走一步了。”
“染儿,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本王……”
顾轻染抬手抚上心口,揪紧了胸口处的衣襟,哭了个泪流满面、痛彻心扉,直恨不得将这颗心挖出来捏碎。
“墨萧璟,你乃是天命的帝王,而本尊心在江湖。本尊与你,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有任何交集。”
“皇族如此凉薄,我不想再回去,亦不想再与墨家皇族牵扯在一起。”
“对不起,终究是我先放了手,要恨要怨都随你。”
“江湖之大,应该没有再见之日了吧?”
“还是忘了吧,免得忆起时心痛。”
“从此以
后,就是陌生人了。”
“别了,墨萧璟。”
“天涯路远,各自,安好!”
“父皇,儿臣请求出宫!”
“朕不准!”
“父皇!”
皇宫正殿,墨萧璟跪在高高的台阶下方,对着上方龙椅上的君王声声哀求。
回到皇城已经数日,心中牵挂着炎城那生死未明的女子,墨萧璟一颗心仿佛时刻都在遭受烈火焚烧,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
数日来,他不知这般哀求了皇帝多少次,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无法说服皇帝放他出宫。
如今,这煎熬,他已实在受不住了。
坚定了目光,抬头看着那威严高贵的君王:“父皇,儿臣今日说什么都要出去。染儿还在炎城等着儿臣,儿臣不能对她食言!”
皇帝神色肃穆,语声严厉:“顾轻染的事,朕自会处理,你只管踏实处理国事,莫要分心在儿女情长之上。”
墨萧璟却未曾有丝毫动摇,仍是那般坚定的看着皇帝:“父皇想方设法将儿臣困在皇宫,究竟是因为什么?这次击败中锦,染儿也是劳苦功高,您究竟为何不准儿臣去接她?”
“你这是在质问朕?”皇帝拍案而起,以目光做震慑:“朕是不是太纵容你,竟敢如此跟朕说话!”
墨萧璟神色未变,只冷眸微
眯:“儿臣怎敢质问父皇?只不过想求个答案罢了!父皇如此处心积虑,莫非是想将儿臣和染儿分开?可记得儿臣曾说过,今生今世,除了染儿之外,绝不会娶她人为妻!”
闻他此言,皇帝龙目之中燃起怒火,咬牙冷声道:“若是她死了呢?”
墨萧璟语声锵然:“那儿臣必终身不娶!”
“混账!”皇帝怒不可忍,猛地掀翻了案上奏折。抬步迈下台阶,大步走到墨萧璟身前:“那朕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终身不娶!”
墨萧璟蹙眉:“父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冷声一哼,负手而立,尽显君王之威:“事到如今,朕也不瞒你了。朕已经让冷无言率龙卫去杀顾轻染,现在顾轻染应该已经死了。便是你出宫去往炎城,看到的,也只是一具尸体!”
这话一出,墨萧璟震惊非常:“您要杀染儿?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她错就错在迷惑了朕的儿子,让朕的儿子对她神魂颠倒,为了她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