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都七天了,为什么一点粮草都找不回来!”
中锦大营,陈思勉将军怒得拍案而起。可起身之后,却是身形摇晃,双腿发软,朝后仰倒下去。
跪在案前的几个将士见状,赶忙起身将他扶住,却也因饥饿使不上力,险些跟着摔倒。
好不容易扶着陈思勉坐下来,几人都已累的气喘吁吁。
其中一军师模样的男子道:“将军,兄弟们真的尽力了。可是咱们的人,实在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啊!”
这几天来,中锦将士也没少外出寻找粮食。可每次好不容易寻来了粮食,高高兴兴的往回赶,途中都会被一伙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劫走。
粮食一次次被劫,将士们找到粮食后的心情,也从兴高采烈,变得战战兢兢。可无论他们如何谨慎小心,都还是无法改变粮食被劫的命运。
一鼻青脸肿的副将道:“属下都跪下哭着喊爷爷了,可那领头的少年笑得好看,下手却真狠呐!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属下都没命回来见将军。”
另一位副将顶着一对乌青的眼圈,叹了口气:“也不知那些人是如何得到情报,每次都能精准的出现在咱们的必经之路,就算掉下一粒米,他们都要捡走。”
“一定是墨萧璟派来的!”
陈思勉恼怒愤恨,咬牙切齿:“这墨萧璟简直欺人太甚,堂堂南靖尊夜王,竟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就知道使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过他说着说着,自己也没了底气。
敌人竟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军营,把他的整个粮仓都搬空了,可见这次的对手,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是他自己斗不过,又能怪谁呢?
“将军,不好了!”
帐外有士兵跑来,神色惊慌失措:“南靖大军出了城,朝咱们这边杀来了!”
陈思勉闻言,双目怒得一瞪:“好,本将军这便去会会他墨萧璟,打他个落花流水,出了这口恶气!”
说罢,起身抄起刀架上的长柄大刀。
可这大刀刚拿起来,手臂和身子便顺着大刀的重量朝地面坠去。便听“咣当”一声,大刀落地,陈思勉也跟着倒在地上。
坐起来抓着刀柄,使了半天力气,只觉得这把伴随他称神的大刀,竟如一座山般的沉重,说什么也拿不起来。
身边几个手下见状,赶忙上前扶他。
“将军,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撤吧!”
于是……
墨萧璟与玉伯谦率南靖大军,气势汹汹的攻进中锦大营。因中锦敌军饿的连武器都提不起来,南靖将士们挥舞着刀剑拼杀在人
群之中,招招夺命,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仗,打的很是轻松,没过多久,便将没来得及撤离的中锦将士杀了个干净。不过陈思勉撤退的也还算及时,这样的损失对中锦来说,已经降到了最小。
这一战轻易获胜,未曾损失一兵一卒便将硕城夺回。捷报很快传回皇城,朝堂之上,皇帝拿着信报,大喜过望,笑得合不拢嘴。
昔日的废人摇身成为大将军,一次次守住城门、将那号称常胜战神的陈思勉打了个落花流水,当下又以极其悬殊的兵力夺回硕城,便是其中有顾轻染相助,也已经是足够惊人的战绩。
消息一经传出,便在南靖各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相比之下,南靖军中的众人,就显得过于镇定了。
这一仗赢得太过轻松,让他们实在没任何成就感。
他们实在想不通,顾轻染人都没出军营,到底是怎么拿到的粮草,怎么使得中锦大军断粮七日?
这简直成了军中一大谜团。
不过他们很快便又紧张起来。
陈思勉夺了南靖三座城,这才拿回来一座。而陈思勉当下已经率领大军退回炎城,炎城的地势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想拿回来,难啊!
且退回炎城之后,他们不再缺少粮草,兵力也有所增加。
这对兵力紧缺的南靖来说可不容乐观。
好在,没等担心几日,陆天策便带领援军,赶到了硕城军营。
顾轻染与墨萧璟去军营外相迎,陆天策远远看到她二人,便急着翻身下马,疾步跑上前来,对二人抱拳跪地:“天策见过九王,见过王妃!”
多日未见,他是真的想念这二人了。
墨萧璟俯身将之扶起:“这一路辛苦了。”
陆天策笑着摇头,随即又对一旁的玉将军和上官沐抱拳行礼,而后,将目光看向玉将军身后的玉琉璃。
休养多日,玉琉璃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在帐内闷了这么多天,听说援军到了,她便赶出来凑个热闹。
“这位便是玉琉璃玉姑娘吧!”陆天策礼貌抱拳:“久仰玉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那般英姿飒爽。”
玉琉璃双手环胸,一副骄傲跋扈的姿态:“还挺会说话的嘛!”
言语间,若有若无的瞥了顾轻染一眼:“不像某人,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眼睛都要长到头顶去,整天就想着怎么算计别人。”
这话酸溜溜的,听着都觉得刺耳。原本陆天策对她还有些好感,一听这话,登时就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