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割破皮肉的声音,细细微微,此时却听得尤为清晰。
男子颈间刺痛,头颅随时可能会被割下,吓得身躯僵直。想要逃命,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
“令狐潇,”此时那抱着顾轻染之人,冷声开了口:“这家伙随你处置,不过务必留他一命,明日指证之用。”
“好,”令狐潇笑意明媚:“那医圣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丢下这句话,令狐潇拎起那丑陋男子的衣领,走到窗前,纵身消失了踪影。
怀中女子又是发出嘤咛声,黑衣人将双臂紧了紧,冷眸之中满是心疼。
顾轻染的小手从他的脖颈,缓缓抚上他的脸颊,将他蒙脸的黑布扯下。
黑布掉落,露出绝世无双的颜容,冷峻坚毅,目中似沉着一块寒玉,正是,墨萧璟!
顾轻染却看不清他的颜容,意识尽然被毒力操纵,仰头,忽而吻上了他的唇!
怀中的温香软玉,本就惹得墨萧璟浑身发烫,这一吻,简直逼得他忍无可忍。思念了这么久,终于再见心爱之人,他又何必克制呢?
抱起顾轻染上床榻,抬手扯开墨服衣襟,俯身贴近。
“染儿,你可从未对本王如此热情过。”
“本王真该,好好感谢这玉心散!”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玉琉璃便拉着玉将军和一众将士,着急忙慌的往顾轻染的帐篷赶,就跟出了天大的事情
一样。
玉将军一路蹙着眉头,再三问她:“琉璃,你真的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错的,”玉琉璃忿忿不平,斩钉截铁:“女儿看的清清楚楚,张三夜半钻进尊夜王妃的帐篷,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他二人一定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亏璟哥哥还托人捎信,让我们好好照顾顾轻染,顾轻染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我真为璟哥哥感到不值!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璟哥哥,让璟哥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听玉琉璃说完,玉伯谦心中高兴不已,面上却装作生气的神情:“这个尊夜王妃,真是太不像话了。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本将军一定要替九殿下好好教训她,给九殿下出了这口气!”
听着这父女二人的对话,随行的一众将士也是议论纷纷:“没想到那尊夜王妃瞧着冰清玉洁、冷若冰霜,却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啊!”
“也不奇怪,你们看那尊夜王妃生得多标致,那般漂亮的女人,有几个是省心的?”
“尊夜王可是颜容绝世,那张三如何能跟尊夜王比?这尊夜王妃,口味还真重啊!”
“你懂什么?张三是长得丑,但身子硬朗啊!熄了灯,还不是一样?”
“有道理!”
一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顾轻染的帐篷外头。
玉琉璃看了玉伯谦一眼,得到了玉伯谦点头示意,便
想也没想的领头冲了进去,指着那床幔遮掩的床榻大声一喝:“顾轻染,你身为尊夜王妃,怎的如此不知检点,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如何对得起璟哥哥!”
身后,玉伯谦等人也都跟着冲了进来,那些将士们兴致勃勃,只等着看上一场好戏。
玉琉璃双手掐腰,扬着下巴得意的看着床榻。
原以为她这么一喝,定能将顾轻染惊醒。而待顾轻染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个陌生丑陋的男子,定然会大惊失色,吓得从床上跳下来,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试想,一个高贵冷傲的女人,得知自己被如此丑陋的男人给那啥了,还被冤枉是通坚,该是如何的生不如死、悔恨难当?换成稍贞烈些的,恐都会当场一头撞死。
然而,她这话喊出去许久,仍不见床榻之上有任何的动静。
玉琉璃纳了闷儿。
睡得这么熟吗?
还是,顾轻染已经饮恨自杀了?
那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又试探着喊了声:“顾轻染,你听到没有?”
床榻上仍是毫无动静。
玉琉璃一咬牙一狠心:“好,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姑娘这就把那野男人揪出来,看你还不现原形!”
说罢,大步走到床榻前,抬手一把掀开床幔:“顾轻染,你给我出来!”
然而,待床幔掀开,看到那床上之人,玉琉璃嚣张的气焰顿时如冷水浇
熄,换做一脸惊愕,浑身打了个战栗,惊得倒抽了口气。
只见那床榻之上,墨服男子正是衣襟半敞,潇洒的半倚半坐,臂弯中的顾轻染仍沉沉睡着,竟丝毫未受帐内动静的惊扰。
“璟,璟哥哥!”玉琉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男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墨萧璟,那原等着看热闹的玉伯谦等人,亦是震惊万分,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神情全部僵住在脸上。
墨萧璟慵懒抬眸,冷眸中带着丝倦意,神色愠怒:“你在问本王?”
此言一出,其中冷意,似是幽冥地府传来的靡靡之音。
玉琉璃惊转回神,脸色巨变,赶忙跪伏在地:“属下玉琉璃,见过尊夜王殿下!”
身后的玉伯谦与众将士,亦是纷纷跪了一地:“末将玉伯谦,见过尊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