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皇上。”
墨玄幽与皇后齐齐唤出这么一声,语声颤抖,在皇帝周身强烈的威压之下,双膝屈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帝龙目威严,低眸看过他二人:“原来是你们,是你们杀了羽灵,连月儿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不,皇上!”皇后摇着头,跪行到皇帝身侧,抓着皇帝的衣袖:“皇上,臣妾方才都是吓坏了乱说的,墨羽灵的事跟臣妾没有关系,都是顾轻染做的;月贵妃也不是臣妾害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呀!”
“信你?”皇帝冷声一哼,将手中攥着的纸条展开,递到皇后面前:“那这个,你要如何解释?”
这纸条,正是聂狂藏在盘虬令牌之中的那一张,上面清晰写着皇后的字迹,内容皆是杀害月贵妃的计划!
看到这张纸条,墨玄幽神色巨变,心中暗道:这下糟了!
皇后亦是双目圆瞪,舌桥不下:“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拿到的?聂狂没死吗?”
“这还多亏了染儿,”墨萧璟接下话来,神色寒若冰霜:“聂狂昏迷多日,是染儿将他救醒,本王才得以拿到这份证据。”
“顾轻染!”皇后咬牙攥紧双拳:“本宫应该早些除掉她才对!”
“你这是承认了?”墨萧璟问道。
“皇后!”皇帝厉声一喝,恼怒非常:“枉朕如此相信你,把整个后宫都交给你,你却害死朕的月儿,杀了朕的羽灵,还陷害顾轻染!你,你该当何罪!”
“不,皇上!”眼见后位不保
,皇后神色一慌,将皇帝的衣袖攥得更紧,目中泪水溢出:“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看在臣妾与您多年夫妻之情,饶恕臣妾这一次。臣妾以后定会好好管理后宫,绝不会再出这种事。”
“你还想有以后?”想到皇后的这些所作所为,皇帝痛心疾首:“月儿在后宫一直与世无争,她只想好好陪着朕,连这后位,她都不争不抢。你却因一己私愤,将她残忍害死,还害的璟儿毒伤心脉,险些丧命。”
“难怪璟儿小小年纪便要搬出皇宫,原来,他是为了躲你,为了保命。你们竟然还敢打太后的主意,羽灵不过是听到了你们的计划,便被你们残忍害死。”
“还有顾轻染,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如此陷害?朕竟然险些杀了她,是朕错怪了她呀!”
话到此处,皇帝目中已是怒火熊熊:“皇后,你简直罪该万死,不可饶恕!来人,给朕把皇后押入天牢,等候处死!”
这句喝令,对皇后来说宛如五雷轰顶。
龙卫走上前来,欲将皇后押走。皇后惊慌失措,赶忙抱住了皇帝的腿:“不要啊皇上!臣妾陪着您这么多年,您怎能对臣妾如此狠心?求您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皇帝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厉声喝道:“拉走!”
随即,转头看向墨玄幽:“幽儿,还有你!”
墨玄幽身躯一颤,不敢抬头。
自从皇帝出现,他便知道大祸临头,一声都不敢吭,焦急的思虑着
应对之策。
当下听着皇帝唤他,眼珠子一转,冷静说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些事都是母后一手操纵,与儿臣无关啊!”
“与你无关?”一旁,陆天策收起长刀,双手环胸:“方才殿下可是亲口承认,现在又说与你无关?皇上方才可一直都在门外,亲耳听着呢!”
至此,墨玄幽已是百口莫辩。亲口承认的事实,要如何才能推翻?
可即便如此,他又怎肯在墨萧璟面前服输?
咬紧牙关,对着皇帝磕了几个头:“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是无辜的!都是母后怂恿,儿臣才会一时糊涂,听了母后的话。”
“儿臣这些年南征北战,为南靖也立下不少功劳,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今后,一定不会再让父皇失望!”
皇后此时刚被龙卫从地上拉起。听得墨玄幽此言,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一世都在为墨玄幽筹谋,倾尽全力想助墨玄幽登上皇位。到了这生死关头,她心爱的儿子竟会把罪责全推到她身上,来了个大义灭亲!
墨萧璟也没想到,墨玄幽竟会无情无义到如此地步。对亲生母亲都能这般狠心,墨玄幽此人,当真够狠!
皇帝心中,却因墨玄幽此言而为难起来。
正如墨玄幽所说,墨玄幽这些年立下的战功不容忽视。且墨玄幽手上的几万兵马,皆对墨玄幽忠心不二。若是将墨玄幽下狱,那些将士定会心生不满。
当下南靖正是非常关头,还是应该先稳定军心,待战事平
定,再跟墨玄幽算这笔账不迟。
一番左思右想,皇帝沉沉一叹:“罢了!念在你有功于南靖,朕便暂时饶了你的死罪。便罚你削去封号,去墨家祠堂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见任何人!”
削去封号!
墨玄幽鹰眸一瞠。
没了封号,他从此便不再是渊政王,那他这些年的所做的一切努力和谋划,岂不都白费了吗?
目中充满愤恨和不甘,抬眸看了眼皇帝,又将目光转向墨萧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