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内,墨萧璟小心的将玉柔音放下来,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命下人道:“去叫船夫开船!”
然而,下人走开之后,很快便又跑了回来,神色有些茫然:“殿下,船夫不见了!”
墨萧璟神色淡然:“可有到附近找找?”
下人扯了扯嘴角,将捏在手中的一张纸递给墨萧璟:“这是在船头找到的。”
墨萧璟接过来一看,眉头倏然紧皱!
只见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五个大字:墨萧璟,承让!
落款处,还绘着一个特殊的机械人头图腾。
墨萧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对那下人问道:“王妃呢?”
下人指了指玉柔音:“王妃不是在这儿吗?”
墨萧璟怒声一喝:“本王说的是本王的王妃!顾轻染呢,她在哪儿?”
闻言,几个下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可个个都是一脸的茫然。
墨萧璟开始觉得心口阵阵发紧,转身跑出船舱下了船,四处寻找顾轻染。
这处湖岸,周围皆是稀疏的草木,偏僻不已。若有人在,根本不难发现。可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顾轻染的踪影。
他终于慢慢意识到这个事实。
顾轻染,不见了!
船夫是跟顾轻染一起不见的,这纸条是在船夫失踪处留下。显然
,那个船夫有问题,或者根本是被人调包伪装出来的。
机械图腾、伪装、顾轻染。
这些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人。
墨萧璟双拳攥紧,手中纸条被他捏出了褶皱,攥成了一团。咬牙切齿,目光冷的可以杀人:
“柳竹溪!”
玉湖的一条偏僻水路,小小的乌篷船晃悠悠飘荡在水上。周围芦苇丛丛,不时有蛙叫虫鸣声传来。
顾轻染坐在乌蓬之中,双手托腮:“阿溪,你怎么会在这儿?”
柳竹溪坐在船头,一边划船一边笑着说道:“我一直都在。”
顾轻染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一直都在?莫非那船夫一直都是你假扮的?”
柳竹溪挑了挑眉毛:“怎么样,没发现吧?我柳竹溪的易容术,是不是比以前更厉害了?”
顾轻染柳眉微蹙:“所以,一早的时候,你是故意让我和墨萧璟下不去船?为什么?”
柳竹溪叹了口气,表情认真起来:“傻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莫名其妙的就嫁人了,我若不弄清楚他值不值得你托付,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他?”
说完,星眸之中透出一抹怒意:“说起来,刚才我真想冲出去替你打他两拳!他怎么可以那么对你?怎么可以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
顾轻染牵强的笑了笑,目光黯淡了许多。
是啊,亏得有柳竹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否则,她真不知道要怎么逃离那个地方。
方才看到柳竹溪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非常感动。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了依靠和依赖,是她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安全感。
可是,即便有柳竹溪在身边,她还是没办法开心起来。
“对了,”顾轻染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走了,他们岂不是没有船夫 了?”
“你还管他们干什么?”柳竹溪愤愤道:“方才他们有回头看你一眼吗?你失踪了,他们知道吗?我若不留张纸条告诉他,恐怕他回到家都想不起你来。”
说完,看到顾轻染失落的神情,连忙话锋一转:“小染,你也别难过。当王妃这些日子一定很闷,你应该好久都没有出去玩了吧?今天哥哥我,就陪你好好玩个痛快!”
见他如此兴致勃勃,顾轻染强打起精神来,点头道:“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咱们待会儿去哪儿?”
另一边,玉湖之上,几个下人站在船头握着船桨,使了半天力气也没让游船前进半分,反而让船随着水流往回倒退了不少。
墨萧璟站在一旁干着急。顾轻染不见了,船
又划不回去。莫非今晚要困在这玉湖上不成?他还急着去找顾轻染啊!
心焦如焚,对那几个下人怒声道:“半个时辰之内,若不能让船回到渡口,本王便杀了你们放血祭湖!”
几个下人哪经得住他这么吓?连忙合力握住船桨,使出最大的力气想要把船划动起来。
可正是因为力气用得太大,竟然让船原地转起了圆圈。
那几人见状更慌了,连忙设法去摇船桨,想让船停下来。可他们越是使力,这船便转得越快,到最后,竟转得他们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
墨萧璟扶着扶栏,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意图甩开眩晕:“废物,一群废物!快点给本王停下来!”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皇城一间赌坊内,每张赌桌都围满了人,偌大的地方拥挤不堪,气氛正是热火朝天。
其中一张赌桌前,顾轻染穿着身男装,与柳竹溪挤在人群的最前,看着那执盅者将骰盅拍在桌子上,兴致冲冲的跟旁边的人一起喊着:“大,大,开大!”
执盅者缓缓将骰盅揭开,四个骰子四五六六,正好开了个大!
顾轻染等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高兴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