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染见过爹爹、顾夫人!”
顾轻染走进堂内,向坐在主位的顾鸿钧与夫人顾张氏欠身施礼。
这位顾张氏,便是顾惜月的生母。
多年前顾轻染被贼人掳走,顾轻染的娘亲因思女成疾,不久便离开人世,顾家长子也因在那时受到惊吓,成了痴傻。彼时还是妾室的顾张氏担起持家重任,没多久,便成了正房夫人。
“染儿!”看到顾轻染,顾鸿钧目露欣喜,连忙迎上前来将她搀起。
“那日听说你坠河,爹还以为,”顾鸿钧目中含泪,笑着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让爹担心了。”顾轻染道。
随即转身,看向一侧端坐客位的渊政王:“见过王爷!”
今日的渊政王,一身深色华服,剪裁得体,恰好的勾勒出他多年战场淬锻出的好身材,配以这张俊脸,当真养眼。周围的那些下人,无论男女都是一脸花痴相,目光像粘了胶水似得,即便端茶倒水,都未曾从他身上移开。
特别是那些丫鬟,一个个满眼崇拜爱慕,口水都要流到脚面。
顾惜月赚足了面子,得意的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
那顾张氏得了乘龙快婿,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然他们都没有发现,自顾轻染出现在堂中,渊政王的目光便变得火热起来,始终
都盯在顾轻染身上。
“不必多礼。”渊政王言行端正,语声微冷。瞥了眼顾轻染身后,疑惑问道:“咦,怎么就你一个人?九弟呢?”
顾轻染抬手挠了挠鼻尖:“他,有事要忙。”
事到如今,也只能拿陆天策敷衍她的话,来敷衍这些人了。
不过顾惜月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撇了撇嘴,有意刁难道:“九殿下不上朝不参政,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该不会是姐姐你做错了什么,惹得九殿下不高兴?不然这回门的重要日子,他怎么会不来呢?”
顾轻染挑了挑眉头,未曾答言。
见她不语,顾张氏老脸拉长:“难道真被惜月说中了?轻染啊,那尊夜王虽然身子孱弱残废,但毕竟是个皇子,他肯娶你,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不然你一个乡野丫头,哪个王亲贵族看得上你?你向来任性胡为,如今既已为人妇,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仔细尊夜王一封休书将你遣回顾家,那咱们顾家的脸可就被你丢尽了!”
顾张氏向来看她不爽,这话再怎么难听也都在意料之中,顾轻染也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
况且那家伙哪里羸弱哪里残废了?
分明是个魔鬼!
骗子!
不过顾张氏那后半句倒是提醒了她。顾轻染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着:这倒
是个法子!
“岳母不必担心,”见气氛安静,渊政王接下话来:“九弟自小体弱,旧疾时常复发。昨晚在平西王府折腾那么久,想来是身子受不住,病得下不来床,这才未能前来。”
如此一本正经的嘲讽,也只有他渊政王说得出来。
顾轻染柳眉微挑。
顾惜月挪着步子走向顾轻染:“说来也怪,九殿下向来不近女色,连镇国公之女他都不放在眼里,却怎的忽然开窍娶了姐姐呢?不过听闻他病弱之躯,想来不能人道吧?如此,倒是娶了谁都一样,只是可惜了姐姐,生得娇媚可人,却要守着个废人,眼巴巴的守活寡!”
“是可惜了!”渊政王轻笑了声,随即不怀好意道:“顾轻染,不如你待会儿跟本王回渊政王府如何?你放心,本王不会介意你与九弟的事。只要你肯答应,本王定会好好宠爱与你。”
闻听此言,顾轻染只觉得阵阵恶心。淡淡回了句:“多谢殿下好意,我没兴趣。”
语中鄙夷,听得渊政王面色一变!
顾惜月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渊政王的心思,再加上渊政王昨晚的警告。她心里很清楚,当下唯有顺着渊政王,才是上上之选。大不了等顾轻染进了渊政王府,再想办法将她除掉。
于是围着顾轻染转了一圈,幽道
:“顾轻染,殿下中意于你乃是你的福分,你可别不识抬举。九殿下身子,想必也没几天可活,即便你守着他,又能守多久呢?等到九殿下撑不住了,姐姐你可就真要守寡了。”
说话间,停步在顾轻染身前,抬手拍了拍顾轻染的脸:“到时候,你再哭着喊着来求殿下收留你,殿下可就未必答应了!”
这二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顾轻染听得絮烦,抬手将顾惜月手臂拨开:“妹妹且放心,你口中的事绝不会发生。”
别说他尊夜王身强体健壮的像头牛,便是他真的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她玄冥医圣肯出手,他恐怕想死都死不了!
“话可别说的太早,”顾惜月扬了扬下巴:“我丑话说在前头。”
“嗯,你最丑,你丑你先说。”顾轻染耐心缺缺,幽道:“不过劳妹妹到一边儿叫唤,姐姐我今日可没骨头赏你。”
“你!”顾惜月气的俏脸通红。
顾轻染淡然移开目光,对顾鸿钧欠身行礼:“爹,今日女儿依照礼数前来请安,如今礼数已至,也该回了,改日再来看您。”
说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