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和张凡同一姓氏的张老大夫忍不住骂骂咧咧：“哪个挨千刀的竟是跑到咱们医馆里的放火，这也太丧尽天良了，黑心肝的东西，定然要遭天打雷劈！”
这次，掌柜的没有再劝他。
顾玉竹一脸沉重道：“时间也不早了，几位还是先回家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行，这几日你们就先在家中休息，等医馆重新翻修好了，你们再来吧。”
掌柜的和大夫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告辞离去。
顾玉竹没有在医馆待太久。
医馆到底只烧了一间屋子，不算太严重，一群人收拾收拾，将残渣全丢了出去，把屋子清空了，就回了宋府。
才一回去，她就得到了个好消息。
张小武醒了。
顾玉竹喜出望外，立刻就去看望张小武。
屋子里，张凡正在陪同着自家孩子，每隔三秒钟，他就要问上一句，“伤口还疼不疼？”
“要喝水吗？”
“饿了吗？要不然我还是去问问你能吃什么吧。”
张小武在这样的念叨之下，也有些受不住了，虚弱地说：“爹，我没事，要不然你还是先休息吧。”
“我不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张凡睁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两天他实在是被吓怕了。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顾玉竹带着大宝进来了。
张凡一看见她，立马起身拱手行礼，“宋夫人。”
他现在对顾玉竹满心满眼的都是感激敬佩。
若不是顾玉竹，自家儿子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必拘谨，就当是在医馆里就行。”顾玉竹简单说了句，便走到了床边，她先是替小孩把了脉，又检查了伤口，点点头，“伤口没有任何撕裂，很好，既然人已经醒了，那就代表伤势正在好转，只要好好休养，日后定是能够养得回来的。”
张小武呆呆地盯着顾玉竹，讷讷开口：“是仙女姐姐吗？”
大宝从自家阿娘的身后探出个脑袋，说：“没错，我阿娘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就是她座下的童子。”
这话一听就不对。
哪有座下童子自家儿子的。
但顾玉竹和大宝母子二人不仅长得精致漂亮，眉间都有一颗鲜艳如血的是朱砂痣，更是衬得他二人无比圣洁，让张小武这个糊涂蛋小孩马上就相信了。
他眼睛发亮，脆生生道：“多谢仙女姐姐救了我，以后我也能在仙女姐姐你地座下当童子吗？”
张凡满脸尴尬，忍不住想捂脸。
儿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
顾玉竹被逗得闷笑出声，最后实在忍不住别过了脸，抽了两下，才勉强平静下来，回头冲小孩说：“那可能不大行，毕竟，我这座下童子实在是太多了，收不过来了。”
张小武“啊”了一声，满脸失落。
顾玉竹强忍住笑意，既是转移话题，又是问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你能告诉我，你受伤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张小武果不其然地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小脸瞬间纠结成了一团。
“我那日，去晴儿家玩，不小心听到晴儿他爹在和别人说话，然后就被发现了，再然后，他们就打了我。”
“晴儿是谁？”
“是员外郎家的庶子，那孩子的娘曾经是员外郎的外室，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武儿和那孩子关系要好，后来即便那孩子被接回了员外郎的府邸，两人也时常往来，若非是这样，他不见了，我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找到员外郎家中去。”张凡解释。
“只因为你听到了几句话，他们家就想要你的命？你听到了什么？”顾玉竹觉得这事情简直荒唐。
那一家子可真够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
张小武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懂，只有一些，那个叔叔说什么印子钱，还说有人死了……对了，他们还说要把人卖到青……红楼去。”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成日和学堂为伴，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东西，大人口中说的那些事情，他们也不理解，复述出来时也磕磕绊绊的。
但顾玉竹和张凡两人还是听懂了。
顾玉竹猜测，那个员外郎高岩灿偷偷摸摸放印子钱，逼死了人，想要毁尸灭迹，还想把欠钱的那一家的女子卖到青楼去，因着放印子钱是违法的事情，又被张小武听见了，他又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张凡也忍不住骂：“这世上怎么有这种黑心肝的东西。”
张小武更是眼泪汪汪的恳求：“仙女姐姐，你能不能用你的法力把晴儿和他娘都救出来，晴儿也被打了。”
顾玉竹沉重地摇了摇头，并且安慰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的朋友就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