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么一大早就在学习呀!还真刻苦。”
于海棠见刘洪昌的房间门大开,直接推门进去。
就看到刘洪昌已经起来围在煤火炉子面前,正在看书。
刘洪昌都懒得多看于海棠一眼。
有这功夫儿,我还不如多看几页书呢?
只能说还没工作的于海棠有些瘦。
虽然她瘦的只是大腿跟脸蛋儿,还有身体。但是该胖的地方都不瘦。
真是会长。
可就是再会长,看看那张脸,脸上根本就没一丝肉。
高颧骨、薄嘴唇儿,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人儿。
再加上脸上没化妆,只是用肥皂洗了洗。
被打湿的刘海结在一起拢在耳后。
虽然看上去清纯无敌,可是面色却有些发黄。
他还是喜欢白一点儿有点肉的女人。
你起码不至于咯人。
妹子,你要是想来诱惑我,回家再养养吧?
“呦!看的还是俄文呀!问题是你看得懂吗?不会是在这儿装大师吧?”
于海棠身边,低头看书的名字。
她发现竟然是俄文。
你敢相信一个初中都没上过的人,竟然看得懂俄文?
跟他一个高中毕业生都看不懂俄文,只不过见俄文字样。
就像你虽然看不懂英语的意思,但是你一眼都能认出来这就是英文。
刘洪昌还是懒得搭理她,直接旁边的煤火炉子上将烤好的馍干儿翻个身。
馍干儿已经被烤得金黄。
他把书放在一旁,然后去餐厨拿出来两个瓶子。
一瓶是芝麻酱,一瓶是绵白糖。
刘洪昌把馍干拿在手里,先涂上一层厚厚的芝麻酱,然后再撒一层棉白布糖,再拿起一片馍干一夹。
放在口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馍干儿的脆,白糖的甜,还有芝麻酱的香,在口里混合着。
那叫一个香。
于海棠看的口水直流。
别说那黄黄的芝麻酱,还有那白白的绵白糖,就说这烤得金黄的馍干儿。
她在家里也是吃不上的。
她只能吃黄黄的,剌嗓子的窝窝头。
所以她才想嫁给高干家庭。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
只有高干家庭才会天天吃白面馒头。
这是因为她去一个同学家玩儿的时候,看到人家的主食就是白面馒头,还有两道菜,一荤一素。
对方就是高干家庭。
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嫁一个顿顿能吃上白面馒头的家庭。
不然的话,她宁肯不嫁。
一个厨子竟然也能吃上白面馒头,你吃馒头还不够。
还要加上厚厚的绵白糖跟厚厚的芝麻酱。
你可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人一两芝麻酱,二两白糖。
60年代初左右,每个人每月只供应1两。对于老帝都人来讲,根本不够吃。
这一两芝麻酱,据说还是人民作家老舍作为人民代表向帝都市领导要求的。
据说他提出“老帝都人夏天爱吃拍黄瓜,离不开芝麻酱”。
这样在油、粉丝、豆腐等凭购货本定量供应的食品中,每人才增加了每月1两芝麻酱。
说是一两芝麻酱,可是到手的只有30到40克,这全看当时人的手。
打芝麻酱的人手抖一点儿就30克,手稍微重一点是40个。
基本上没有达到50克的。
刚刚抹在馍干上的芝麻酱都不止 10克。
一般家庭都不敢这么吃,甚至都不吃。
直接把麻酱用来换主食。
于海棠家就是这样的家庭。
记得她小时候吃过一回芝麻酱,直接被她父亲拿着扫帚追着整条合同打。
以后她再也忘不了芝麻酱的味道。
可是她再也不敢偷吃。
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儿。
父亲竟然拿芝麻酱来换酒。
以前她始终不明白。
为什么能拿来换难喝的酒,都不让他们吃一点好吃的芝麻酱?
现在长大了,她逐渐明白了,就是因为穷。
她眼睁睁看着刘洪昌把馍干吃完。
刘洪昌吃完觉得有点噎,于是刘洪昌直接拿出碗,打了两个鸡蛋。
用开水一浇。
原本金黄的鸡蛋液被开水往下一浇,逐渐变得白起来。
刘洪昌直接弄了一大碗鸡蛋茶。
还不嫌过瘾?
又拿出香油在鸡蛋茶上滴了一圈儿。
然后又把白糖瓶子打开,往里面倒了不止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