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蔺妃之间的爱意,恐怕不是仅仅局限于蔺妃的美貌。
就在皇上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人突然开口。
“婉嫔对凶手,可谓是如求甘霖。”云媃冷淡的抬起眼眸,阴沉的可以滴出水。
她话语即出,皇上冷不丁睨向她。
“皇上,婉嫔的孩子就这么无缘无故没了?婉嫔不是一个多生是非的女子,臣妾自知比不上蔺妃和贵妃,可是臣妾和婉嫔多有接触,婉嫔是个贤惠的女人。皇上应该比臣妾和皇后都明白婉嫔的孩子是否真的是死于那御医的药方子。如果有人处心积虑的把他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只为了自保呢?”
谁都没想到,云媃会堂而皇之的来一段言辞凿凿的质问。
皇上的脸色沉下,对着她的脸却无法发怒。
而等云媃说完以后,齐衡沫看向皇上,“皇上,她所言极是,难道您不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吗?婉嫔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母亲罢了!真正的凶手难道不是罪不可赦吗?”
皇上看了看她
俩,大笑着坐下来。
“你们几个。”他怒发冲冠,指着她俩,“朕以为你们是诚心诚意的邀朕共用晚膳,而今才发现,醉翁之意不在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齐衡沫躲开目光,云媃只言未发。
“这婉嫔……”皇上斜眼俯视着院子外的月色,绷着脸瞪着她们两个女人,愤怒道,“朕若是落入你们的彀中惩治了容贵妃和焱妃才是朕的草率!这件事情有没有蹊跷朕比你们谁都清楚,前朝后宫,岂非那么容易?!”
“皇上,您即便是褫夺了贵妃娘娘的封号,贬为才人也好,为什么就这样包庇她呢?”云媃蹙眉质问道,而后指着外面,“臣女听闻陛下舐犊情深,重父子之情,婉嫔腹中胎儿又何尝不是您的亲生骨肉?何故要如此决绝?”
屋内气氛僵持不下,皇上的态度越发冷漠起来,“……这件事情朕自有定夺!”
“皇上……”云媃祈求着,不卑不亢。
齐衡沫却是不急不躁,笑容温和,
“婉嫔的孩子,若是按照日子,恐怕是收复荆州之日诞生的福子,如此贵子,却这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沉下心来。
皇上的拳头握紧了放在桌面上,闭着眼睛,心情沉闷。自己乃是一国之君,居然也被容贵妃他们沟壑纵横的诡谲之计给蒙骗了过去。
可是……前朝不可动乱!
屋内烛光摇曳,荡漾着暖色,皇上板着脸冷漠的打量着这一屋子的氛围。
“皇上,臣妾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齐衡沫面色冷淡,全然没有看见心上人的神情。
皇上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后看他的眼神,变得陌生又冷酷,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样的目光,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后的眼睛里……
“当真?”皇上沉声而道,随后起身。
他脚步缓缓的走到门口,手上的佛珠频繁揉搓着,似是有些焦躁。
他抬眼睨向一旁面色凝重的云媃,“你也这么
认为?”
这一问,让云媃的精神都凝聚起来,这皇上莫非是不想相信她们?
自己要赌输了?
“皇上?”云媃转过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婉嫔的孩子乃是得了太后的赐名,这样的孩子,怎么可以说没就没呢?”
“既然如此,你们可听见宫里的一些流言蜚语?”
面对这般质问,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变。
云媃皱起眉头,不会容贵妃恶人先告状了吧?
如果容贵妃和焱妃先发制人,那即便是这几日自己安分不已,皇后也护不住自己……
云媃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淡漠道,“皇上,臣妾不知。”
皇上抬手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御前公公立马懂晓的上前。
“今日奴才去了太医院特地问了问那位御医。”
听见他那公鸭嗓就让人烦闷,云媃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然后呢?”
“御医说……前些日子云婕妤私下见过他?”御前公公笑眯眯的问道。
“本宫身子不适。”她睨向他,没好气的说
,“特意去太医院熬药拿药?御前公公以为如何?”
其实在云媃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惶恐了。
她的烦躁不仅没让对方生气,反而让对方笑容更深,“看来云婕妤您是承认了。”
皇上和御前公公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只见皇上表情更加郁闷凝重,而御前公公则满是笑意。
他们态度古怪又硌人,让齐衡沫心里格外不舒服,顿时黑下脸色的问道,“究竟是什么流言蜚语?”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御前公公说着有意瞧了瞧不动如山的皇上。
皇上沉着气,一言不发。
“说罢!”他冷声道。
御前公公弯着腰,低着头。
“这云婕妤给自己熬药本是无事,可是奴才们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居然借着给自己熬药的间隙里,偷摸着给了几个御医几锭银子,叫他们择日指正张怀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