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皇上这才缓慢的想了起来,他把佛珠放在桌上。
“那个御医的事情查清楚没有?”
“还没。”宫女如实回答。
皇上听见她这话可高兴不起来,皇后乃是六宫之主,居然这么久了还没查出来这件事情!
婉嫔无辜丧子,实乃人为!
云媃把自己即将晋升位份的消息告诉了娘家,娘家欣喜若狂。
“娘娘,您还在写信呢?”宫女从屋外进来,自觉地为她研磨,“如果娘娘已经妃位,的确该高兴高兴!”
“其实也并非如此,有些事情我担心焱妃反水,不得不和娘亲说明白。”她低着头,奋笔疾书。
“不该吧?”宫女看了看外头,确认无误没人窃听才低声问,“娘娘,焱妃答应咱们的事情不做到,岂非自己把容贵妃立于众矢之的?”
“她答应我助我晋升位份,这一点应该不会食言。可是婉嫔孩子的死,她会不顾一切的推给我!”这
才是云媃最担心的一点。
她当初要把婉嫔的孩子给皇后,一来是投诚有心意,二来是可以有一个依靠。
可是她没有想到焱妃要她逼死婉嫔的孩子,不让皇后捞到好处,还收买了太医院的人。
如果焱妃和容贵妃对一个孕妇都可以如此,何况是把自己送出去做挡箭牌呢?
“那……那要不要奴婢先去陛下那揭发焱妃啊?”宫女开始慌张起来。
“别去!”云媃立马打断了她,眼神警告对方,“这件事情万万不可从我们的嘴里说出来,否则我们就是第一个死的!”
宫女吓得捂住嘴巴,与此同时,外面紧随其后的出了一声。
“蔺妃娘娘驾到!”
云媃登时看向门外,紧张道,“她怎么来了?”
“蔺妃娘娘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宫女不安的站在原地。
“她不会知道。”
“为什么?”
“蔺妃这几日都在侍奉皇上。”
说罢,云媃便起身
出门,对蔺妃笑脸相迎的行礼,“嫔妾见过蔺妃娘娘。”
“起来吧。”蔺妃扭着杨柳腰,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着,“本宫是来看看这长春宫。”
“长春宫?”云媃不解。
“以后你可有伴了。”蔺妃故作神秘的抚摸发髻,冷哼道,“这不,陛下说要把冷宫里的一个妃子接出来安排在长春宫,以后啊她就是长春宫主位了。”
“冷宫里的妃子还能出来?”
这惊人的消息不仅让云媃愣住了,也让长春宫的每一个宫女都呆住了。
她们惊讶是蔺妃意料之中的,她笑了笑,“陛下要她出来,她就可以出来。”
“敢问蔺妃娘娘,是哪一位妃子啊?”
“就是当初太后亲自把她贬入冷宫的公孙川,月贵妃,也是丛云王的养母。”
云媃顿时心中一紧,这比她预料的坏情况还要更加可怕,她脸色都惨白了一些。
丛云王的势力开始一步一步出现了……
如
果寒王输了,那么她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蔺妃娘娘,敢问月贵妃娘娘何时入住长春宫?嫔妾好差人好好打扫一番这主殿的位置,免得她来了,嫔妾礼数不周。”
“哦,她此刻在御前跪安呢。”
登时,云媃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养心殿里,皇上靠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神色不明。
至于皇后,她盯着的人和太后看着的人一样,都是同一个。
坐在皇上对面的那个女子,她一身妃位的华服,浑身上下珠翠环绕。
她年岁不高,却浑身是一股不可忤逆的气场。
“公孙川见过陛下,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她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这即便是冷宫幽禁多年,礼数上却丝毫不差。
皇上连忙起身扶起她,笑意温吞,“贵妃,你现在非庶民。朕已经恢复了你的妃位,你现在仍旧是贵妃!”
“是啊,陛下早就允你妃位了。
”皇后笑着说道。
她点了点头,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对皇上浮现一个不知真假的笑容。
这样的人,看起来一脸正气,却因为得罪了太后,直接逼入了冷宫。
此刻太后看她的眼神可并非那么慈善了。
“太后,臣妾好久没见过您了。”
公孙川眼神缓缓挪向太后,她那张脸看不出丝毫不妥的意思。
“回来就好。”太后笑意不达眼底。
紧接着,公孙川又看向皇后,“臣妾听说宫里的婉嫔前些日子失去了孩子?”
“是啊……”皇后的唉声叹气,耐着性子道,“婉嫔如此,也是本宫心里的一道坎。她本风华正茂,孩子本该在这个月瓜熟蒂落的。”
“可惜了……”公孙川不描而翠的眉毛微微挑起,笑意深沉,“不过婉嫔也是少了一些时运,待会臣妾去看看她,以表示臣妾的心意。”
“不必了。”太后沉声道,“她现在要休息,你去打扰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