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啊,我今天想去街上看看有没有想买的东西,你去吗?”她收完药材以后,对外面忙活的春桃说道。
“出去?”春桃放下手里的东西,“王妃娘娘,奴婢还没干完活呢。”
“不必干了。”
“不干了?”春桃把扫帚放好,走到了门前,“那院子里的活恐怕都得是那个新来的秋水的了。”
这一问,让云锦泽愣住了。
“怎么都是她的?”云锦泽疑惑道。
“因为秋水是新来的,大家自然不待见她。”春桃实话实说,“不光咱们院子里的活给她了,连一些嬷嬷奴婢们的活都要她去做。”
“什么?岂有此理……”云锦泽心中郁闷,这些人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看来之前死去的丫鬟没有给他们一个教训,“我以为当初颜韵的下场可以以儆效尤,没想到还是没成功,这群人依旧是死性不改!”
春桃懂王妃娘娘说的是什么,她轻嗯了一声。
“那要不要把秋水安排在咱们内院?”春桃继续问道。
云锦泽不明其意的一笑而过,并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你先让她把手上的活做完。对了,昨天阿月的身体状况你没有说漏嘴吧?”
“没有。”
“那就好。”云锦泽笑的阴暗,“这府里出了脏东西,是该收拾收拾了!”
皇宫内,春景宫里,气氛压抑一片。
婉嫔躺在屋内,毫无血色的脸苍白一片,泪流不止的攥紧了被子。
“我的孩子……”她悲痛欲绝。
宫女们抱着她,努力想安慰她,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春景宫的外面,皇帝威严十足的坐在那,一双手按在两边的扶手上,拇指带着麒麟纹的玉戒指倒影着对面的几个御医和太监。
而他的身侧,是太后和皇后。
今日
,他们一同来到春景宫就是因为听说了婉嫔的孩子……没了。
齐衡沫的神色焦急又担心,已经忘记皇后的架子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婉嫔的孩子无缘无故就没了,明明……
明明自己才刚刚下定决心夺走她的孩子!
“皇上,不是这样的,张御医一定不是失误,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是大家没有解开罢了!”一个御医为旁边跪着纹丝不动的御医求情。
“够了!”皇上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朕是信任张怀民,但是你居然害死了朕的儿子!”
被他一顿劈头盖脸怒骂的张怀民便是被皇上赐给婉嫔做安胎的御医。
他规矩的跪在地上,衣裳干净整洁,脖颈上挂着一串红绳,红绳尽头的东西藏在里衣里面。
他的脸,也不是满脸皱纹胡子花白的大夫,而是及其正气的一张脸。
此刻,旁边的老大夫指
着张怀民批评道,“身为医者,居然渎职?婉嫔身上怀着的乃是龙胎,你怠慢就罢了,还要故意给她喝下一碗堕胎药?!”
“就是说啊!”另一个大夫也是一副道德谴责的嘴脸,“还不快把你背后的幕后指使人说出来?”
张怀民面色从容,与其说是从容不然说是冷静,如初春第一缕柔风一般的眉宇间没有任何怒意。
他的同乡御医眼眶湿润的摇着头,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上,求求您再查一查,这太医院并不是只有这几个大夫,婉嫔娘娘的药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经手,您再查一查吧!”
皇上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一言不发的沉着脸。
“皇后。”
这时,已经半截身子入黄土的太后开了金口,气息缓慢又平稳。
“你是皇后,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太后冷
漠的盯着已经眼眶浮现红血丝的齐衡沫,齐衡沫那点心思,在太后眼里早已昭然若揭。
“臣妾……”齐衡沫眼神躲闪了几下。
茶珀立马在她身后屈身说道,“皇后娘娘向来仁慈和善,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不过皇后娘娘一直都是一个孝顺的人,太后的意思便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的心与您同样。”
“哦?”太后冷哼一下,笑意不明的看了一眼茶珀,“是个伶牙俐齿的。”
茶珀和齐衡沫都紧张的吞咽一口,好在太后没再继续说什么。
“张怀民,朕再问你最后一遍。”皇上阴沉愤怒的问道,“幕后指使人究竟是谁?!”
张怀民默不作声,眼眸潋滟着复杂又阴郁的情绪。
“张怀民,你快说吧!”
“张怀民,你说啊!”
如深渊漩涡一般的话,紧紧束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