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澜神色一僵。
见状,云锦泽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正确了,俯下身在她的耳畔呢喃细语。
“官家的人应该是太后不知道的吧?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此逍遥自在?而且赌坊的门口,可没有任何太后派来的人,莫不是你也不敢让太后知道吧?帝姬……”
她恶鬼低咒一样的声音弥漫在身子僵硬的纳澜耳边。
“你想谋反吗?”
云锦泽一语道破,让纳澜心头一震!
“不…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了!”她大嚷着,厉声反驳,“我可没有和朝廷的人在一块,你若是蓄意报复,故意诽谤我,我也是可以报官的!”
狗急跳墙了~云锦泽笑容嫣然。
“你是不是想逼我杀了外面那个野丫头?!”纳澜见她无动于衷便更加抓狂。
云锦泽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对着雕花窗子笔画影子玩,把纳澜当做空气,视若无物的自娱自乐。
“来人!”
纳澜忍无可忍的怒吼,屋内瞬间出现四个窈窕女子,蒙着面看
不出面容如何。
“把外面那个丫头杀了,休要伤害寒王!”
“是!”
四个女人匆匆往外冲,纳澜脸上一阵舒爽,觉得这下子终于可以挫挫她的锐气了!
结果云锦泽还是置身事外一般,依靠着帘子旁的木门,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纳澜气急败坏。
“嘘!”云锦泽笑了笑,竖起食指,声色妩媚,“你听~这外面的惨叫声,嘶……”
纳澜狐疑的安静下来,忽然听见外面几声惨叫,正是她刚刚派去的四个杀手!
“昭和!”
一声呐喊,一个红衣女子从屏风后出现,站在了纳澜身边。
云锦泽好奇的打量着她,昭和?难道不是钟裳?昭和又是谁?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去……去看看!”纳澜惊慌失措道。
昭和点了点头,冷厉睨了一眼云锦泽,便夺门而出。
一出门,发现那九尺寒王手持长剑,剑身染血,地上四具四仰八叉的女尸,鲜血淋漓!
而那春桃睡得正香甜,趴在桌上纹丝不动。
昭和惊讶之余,听见身后传来噗嗤一声笑意,紧接着就是云锦泽拍着巴掌连连叫好的走了出来,还气定神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昭和姑娘,让你失望了。”云锦泽眉梢带喜。
面前之人已经气的眼白上遍布丝血,赌坊许多赌博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个泥泞不堪的地方,无非是你杀我我杀你,只是今日他们微微停顿了动作。
毕竟,今日被杀的人乃峰熹帝姬的手下!
虽然帝姬的身份不可以暴露,可是这里谁人不知,那四个蒙面女人以及昭和都是纳澜的部下?
一时间,所有人好奇不已的看着这三个面生的人。
正巧此时,一个带着面具看起来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白发男子走了过来。
他用指关节敲了敲一旁的木桩,沉声道,“安静。”
于是赌坊的嘈杂声瞬间停止,无比敬重的望着那白发男子。
“怎么回事?”白发男子问。
昭
和立马推开了云锦泽,跑到了白发男子面前哭诉,“萧瑟大人,您一定要替我申冤啊,一定要制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后生啊!”
萧瑟,化名,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乃是赌坊管家。此人最是一丝不苟,硬气到令人生畏!
他高深莫测的脸瞧了一眼昭和,“昭和,到底是要为哪般啊?”
“不是我,是她!”昭和摇晃脑袋,指着寒王。
紧接着,众人看向楚玄玉。
“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要在我赌坊杀人?这里是赌场,可不是刑场。”
楚玄玉不喜欢开口,可他总觉得面前的白发男子有几分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很……熟悉?不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可是还是有几分古怪。
见他如此不知礼,昭和气恼的直跺脚,可是萧瑟却毫无波澜的站在那。
而后,昭和指着云锦泽,“萧瑟大人,还有她,这男子是她的部下,她才是罪魁祸首刻意来泥黎殿捣乱的人!也不知道赌坊的人是怎么放他
们三个人进来的!”
她指责的,大概就是一楼专门接待的白面小生吧,云锦泽暗暗琢磨着几个人的身份。
萧瑟戴着面具,露在外的浑浊眼睛总是让人不确定他在看谁,但不管他是看谁,都让人后背发凉。
如同阎王爷来索命一样,万万不敢怠慢了。
而且此人在赌坊的声望也非比寻常,武艺超凡,若不是来历不明不敢示人,兴许也是云悦城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
萧瑟面向云锦泽,“姑娘,敢问何方神圣?”
“不敢不敢!小小人物不必在意,前辈当尊。”云锦泽笑嘻嘻的抱拳,看似不正经,实则以礼相待。
萧瑟的情绪依旧看不出变化,只是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见情况戛然而止,昭和可不能坐以待毙,生怕萧瑟大人就这么撒手不管的离开现场,马上冲过去拽住了萧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