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伎俩被太后一眼看穿,太后心中有点不舒服,便出言打断,“皇后,他们无非就是去黎明百姓都会去的地方罢了,而且沽州需要我们朝廷的援助,不是吗?”
“紫冥国的沽州时疫岂是寥寥几句就可以概括的?又岂是这么短短数日就可以安定动乱的?”
齐衡沫笑容满面的回应着太后,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不过寒王心细如发,待人一定很慈悲,沽州的百姓遇到了一个好王爷了。”
闻言,楚玄玉心中嗤之以鼻,皇后从未和本王真心接触,何来的‘心细如发’的见解?
……她明明最提防本王了!
听她们周旋几句,云锦泽隐约猜出皇后的意思了。
“皇后娘娘,您多虑了,臣女和王爷也就是随处看看时疫的状况,最重要的不是这一路有王爷陪伴,而是百姓们的病痛是否安好,这样也了了太后一桩心事。”
她如此得体的回答让齐衡沫觉得十分扫兴,自讨没趣的事情她懒得干
,便收敛了气势,乖乖坐在那给太后剥荔枝了。
太后哪里不明白齐衡沫的意思,不过她不出声阻止,那是因为她希望听一听寒王妃的意思。
这样简单的人情世事,寒王妃一定明白,如果她回避了,那么也不需要强硬的撮合云锦泽成为真正的寒王妃了。
忽得,那齐衡沫放下剥好的荔枝,“哎……”
她的叹息声来得突兀,让大家满腹疑惑。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是…那荔枝不好吃吗?”掌事嬷嬷胡乱猜测。
“荔枝自然好吃,甜腻又可口,可是本宫一想到不能和陛下一起品尝,便觉得味如嚼蜡,吃着也没了心思。”
说罢,她还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莹白如玉的荔枝肉。
云锦泽往往想到什么说什么,直言不讳也可,或者发自内心的阴阳怪气也罢。
“皇后娘娘,皇上为什么不可以……见?”
不光是齐衡沫,连楚玄玉都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身边的夫人。
“皇上
这几日……谁也不见。”
“为何?”
“…他…”齐衡沫的脸上浮现一缕难色,不过被她掩饰了下去,“…本宫也不知道,自从他进了养心殿,就在也没有出来过一次,期间只有蔺妃进去过。”
“原来真的只有蔺妃可以啊。”云锦泽感叹一声。
楚玄玉笑了笑,淡定道,“夫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本王对你一样。”
云锦泽立马把手里刚刚拿来的点心塞到他嘴里,然后陪笑的望着皇后,“不打紧的,皇后娘娘,皇上说不定过几天心情好了就出来了。”
这样的解释,还算可以接受。
故此,齐衡沫不再追究,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笑的不怎么真切,眉宇间透露着算计。
殊不知,此时太后却来了一句,“皇上出不出来都无所谓,不来后宫反而是好事,他养好了身子,便是国泰民安。”
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大家也明白了显而易见的道理。
“是啊…不必了
。”齐衡沫牵强的笑了笑。
见她被迫吃瘪的样子,云锦泽垂下眼眸,不去看她便不会给她增加尴尬。
倒是太后,阴沉的笑了笑,“哀家最见不得秽乱后宫的人,蔺妃还好迷途知返啊。”
“那才好啊。”掌事嬷嬷附和的说着,“有这样的理智的人,我们后宫才可以安静,后宫好了,皇上就好,那便是真正的乃至万古昌盛。”
云锦泽和楚玄玉看了他们一样,眼神不明。
齐衡沫本来也想插上一嘴,可是看着自己盘子里还剩下三四颗浑圆的荔枝肉,她就一阵烦躁,见不到皇上,她便没心情再去讨好太后的心情。
而那一日,皇后娘娘被太后训斥的事情也传入了后宫里头,导致平日里不喜欢皇后娘娘人笑的人仰马翻。
“堂堂皇后,和一个妃子一样饥渴于皇上,她可真是没有脸面啊!”
“要我说啊,为了巴结太后,她真是豁出去了!”
“可惜啊,太后的眼里,怕是不喜欢狐
媚子了,当初就不怎么喜欢蔺妃!”
几个嫔妃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捂着嘴窃笑,正巧那容贵妃路过。
“你们几个,议论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容贵妃的声音一出现,便吓得那几个嫔妃花容失色,脸色都白了一个度。
“见过贵妃娘娘!”
几个妃子不敢怠慢的凑上前行礼。
容贵妃漫不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子,“方才聊的是什么?”
嫔妃们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沉默半天。
可是大家知道,这容贵妃才是后宫最厉害的妃子。
“怎么办……”
“你说啊。”
“我可不想说……皇后的事情…”
大家议论纷纷,低着头。
这时,一个才人被莫名其妙的推了一下,那才人不知所措的仰起头,看着整冷冷盯着她的容贵妃。
“臣妾…臣妾不知道啊。”
她刚刚的确没有参与任何议论,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