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泽并不知道慕容柔又惦记上了她,这会儿正慢吞吞的回到县衙,县衙的护卫打了招呼知道她的身份便没有阻拦。
看到她带着商雏燕回来了,楚玄玉也刚好办完事,目光悠悠的在商雏燕的身上逗留片刻。
云锦泽看到他视线,微微皱了皱眉,出声解释,“别看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里谁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看他可怜干脆就带在身边,到时带他回云悦城,你没有意见吧?”
楚玄玉瞥眼看她,双手负立而站,目光幽深且复杂,片刻他淡然出声,“你带的人,你自己做主,本王不干涉。”
说完之后便走了。
这样不同往日的对待,让云锦泽心里有一阵子失落。
“该死的家伙。”
云锦泽送给他几个字,回到自己的住处。
今天在街上走了一圈,大概知道沽州城的处境有多艰难。
总体分为两个方向,大水冲毁了老百姓的住处,没地方住的有一大波,感染瘟疫的也一大波,而感染瘟疫的人群大部分有出自这些,无家可归吃不饱睡不了的老百姓身上。
可以说是两极分化,用一句无关要紧的句子来形容也很贴切,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妇人家该吃吃该喝喝,不受影响也没有病痛困扰。受到严重影响的都是沽州城的老百姓。
而还有比较严重的一点就是药材不够,瘟疫突然出现爆发很严重,沽州城的几间大药铺的药仓都已经搬空了。
从外而来的资源物资恐怕短时间内也难以抵达。
“药不够,粮食也不够,也难怪短时间内沽州城的百姓死亡数量加剧,我看还是得要朝廷出马,去敲打一下沽州城的富豪们,让他们开仓放粮。”
云锦泽一边喝着茶,一边捋着思路。
商雏燕从春桃手中端过一杯热乎乎的茶水,颇有些疑惑的问她,“既然都没有粮食,就算敲打那些富商他们也挪不出多少来,况且,富商也需要吃饭,我知道嫂嫂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们不能道德绑架,天灾的压迫下,谁人都怕死,有存粮的家里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藏着掖着不肯出手,这样下去,只有全军覆没。”
奈何其他人不觉得这是一种好计策。
然而,云锦泽的想法刚好与他相反,她勾唇一笑,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这你就不懂,府上的大仓库未必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空,你没发现沽州城这么大的水灾,只对中
低以下的老百姓造成损害,而那些富商们丝毫不受影响。”
她走了这一遭不是毫无目的的走,路过了几片大宅院区都能瞧见,这院子里头的景象跟外面完全是天壤之别。
里面能听到孩子们的欢呼声,吵闹声,热热闹闹,院子里的果树琳琅,丝毫没有受到水灾的影响。
但这些大门紧闭,门口握着一些难民百姓。
这说明一个道理,这些大户人家家里是有存粮的,而且从天灾出现到现在都没有开仓放粮。
大户人家人口众多,又是做买卖的,仓库必定是粮食众多。
一户人家这样,沽州城加起来那么多有钱人,分一些出来堆积起来那也是一大笔的巨额粮食。
这一批粮食足以救活眼前这批人,等这批粮食吃完了之后,外面支援来的物资也已经抵达了沽州城。
只要度过了眼前这个难关没什么控制不了的!
现在就得看这批富商能不能拿出粮食来。
周大人肯定无能为力,他不过是沽州城的一个县令。
寒王殿下就不一样了!
大天朝的皇子殿下,谁敢违抗命令?
果不其然,第二天云锦泽就决定去找楚玄玉说一下这件事。
她来到大厅
,看到楚玄玉和楚荆霜两个人站在桌前围绕着一张地图有说有画。
“你看这条河的构造,问题明显就出在上游的这个位置,这个大坝是四十年前修建的,说起来有些年月但不应该工程如此颓败,四十年就冲垮了堤坝……”
楚玄玉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交叉口,揉着眉心声音沉沉。
“话是这么说没错,沽州大坝是三条大河的汇聚中心,常年说道小洪涝冲击,不能用正常的寿命来断言。”楚荆霜皱着眉头反驳。
“但四十年也太短了,本王曾听父皇说过,这大坝当时花了巨资才修建而成,四十年就废成这样明显有问题,本王看,怕是四十年前修大坝的时候,有些人贪污了修坝的款项……”
“那按照你现在的意思,沽州城这边的水患如果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只能重修沽州大坝,本王觉得这不太可能……”楚荆霜摇了摇头。
“国库有限,父皇定不同意。”楚荆霜很了解般点点头,“况且你别忘了,楚煜宸才是这件事情的主干。”
“就凭他?”楚玄玉不屑一顾,嗤之以鼻道,“他连岐王的名号都担当不起,实乃废物!”
“这笔钱,让楚煜宸来承担
。”楚荆霜道。
刚说完他又自我反对,“恐怕也难,他恐怕不肯拨款,毕竟这不是父皇的命令。”
楚玄玉一脸阴沉。
“四十年前的账翻出来对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