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时。
云锦泽睡眼惺忪的环视四周,发现自己一条腿正搭在楚玄玉的身上,她整个人一惊,立刻清醒了。
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的腿,她五官跟着腿发力一样,模样可爱又滑稽。
这时候,楚玄玉闭着眼睛侧过头,对着她睁开深邃的眼眸,“夫人大大方方挪开不就好了,非要慢慢吞吞的把本王惹醒,莫非故意的?”
云锦泽一时语塞,讪笑一声,起身下床,拿起一旁的外衣就往外走。
“我要去找绿翘了,换药的时间到了。”
她说罢,楚玄玉转过身背对着她,“记得不要耽误太长时间了,因为今日要回王府。”
云锦泽撇撇嘴,离开了房间。
一出院门,还没等她进绿翘的小房间,就看见不远处的芗君火急火燎的跑来了。
“大小姐,大事不妙了!”芗君喘着气,满脸愁容,“那个采荷,采荷她死了!”
云锦泽一愣,喃喃道,“死了?怎么会死了呢?我点到为止她最多也就是毁容,为何死了?”
芗君气喘吁吁的,“今儿个一早上,采荷的尸体就摆在前院,老爷十分生气,已然雷霆大怒,差点打了他身边的下人。”
“如此生气?”
云锦泽颇为意外,要知道云准将向来尊卑有序,但也不会苛责下人。
“采荷不一样,采荷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芗君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我先去给绿翘换药,稍后就去前厅,看看这出戏。”
芗君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而且说起来,采荷死的真是蹊跷,明明只是脸上有伤,昨日还在大夫那躺着,今日就横尸在前院。
一炷香的时间,前院出现了许多人,云锦泽慢慢悠悠的走渡步而来,看着前院的情景。
云准将背手而立,一脸正气的看着她,“你可认得这个姑娘?”
他苍老布满皱纹的手指着地上一具尸体,那尸体盖着白布,纹丝不动。
云锦泽走过去,漫不经心的掀开白布看了看,采荷的脸上血肉模糊,但是血已经被止住,肤色还有些红润,像昨晚半夜或者今晨死的。
“认得啊,怎么了?”她侧过头看向云准将,“有什么问题吗?”
“你杀了人竟然是这种态度!”云准将眉毛竖起,怒火上脸,“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是人命!”
闻言,云锦泽仿佛听到什么好笑
的事情一样,仰头大笑,“人命?”
云准将眼神躲闪,一时不知道如何看她。
“我倒是不觉得采荷是一个需要善待的下人,你生气不过是因为采荷是柳氏的陪嫁丫鬟。”云锦泽慢慢靠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杀人,休要把脏水泼过来!”
“你……整个云府都说了,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云准将怒吼道。
云锦泽吊儿郎当的轻笑一声,淡漠处之。
她的态度激怒了云准将,云准将用微微发颤的食指指着她,“我真的不明白,为何把你养成如此铁石心肠的人!”
云锦泽不怒反笑,环保双臂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父亲年纪大了就不要太动怒,伤身体。”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从小听话的大小姐居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采荷的死因,你们找仵作验证了吗?”她冷淡的问道,“死因为何?”
“采荷死于失血过多。”一个下人回答道。
她闻言轻笑一声,想起刚刚采荷的面部,眉骨和鼻骨的确损伤严重,但是并未伤及太阳穴和大动脉,甚至连眼睛周围的精神末梢都没有损害。
如此说来,采荷死因还有别的,
云锦泽转过身看着地上的采荷,“我要亲自验尸。”
“你说什么?验尸?你又不是仵作,休要胡来。”
一旁的大夫大惊,直接拒绝她,省得她做出什么幺蛾子。
“采荷的死若是失血过多,你自己不觉得说不通吗?”云锦泽打量着他。
“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曾经林家的夫人就是撞墙致死,她尚且只是自己冲撞过去,一击毙命,你可不是只撞了采荷一下,下人们说了,眼睁睁看见你是按着她的头,用力往假山上撞了两下。”大夫气定神闲的说着,神色狠厉。
云锦泽不置可否,毕竟这是她干的。
“昨天送去大夫那里了吗?”她问道。
大夫不屑一笑,嘲讽道,“去的时候都死了,我何故可以起死回生?”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让周围的人不禁议论起来。
有的人说自己昨天的确在场,亲眼看见了大小姐打采荷,那采荷当场昏死,直接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假山上一片血渍。
可有的人却说,大小姐虽然打残了采荷,但采荷并未死,大小姐和夫人一走,就有围观的人及时把采荷送去了大夫那,送去的时候,还有气息。
众说不一,七嘴八舌。
他们的话听的云准将心烦,他顿时一掌劈向一旁的石柱子,声响巨大,让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够了。”云准将吼道。
“杀人偿命,不是寒王妃秉持的道理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