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泽万万没想到,父亲会帮她。
那一刻,她明白了,云准将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罢了,如若不然,也不会让千金卿那么干净,也不会明明说断绝关系,却依旧默许她一直待在云家。
她委屈的眼神更加深沉,让云准将看了一阵心疼。
“你们退下吧。”
他挥了挥手,微微弯着腰离开了前厅里,仍然可以听见他一声沉重的叹息声。
待云准将离开以后,楚玄玉轻轻抬起云锦泽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如水的眸子,润湿的睫毛和蝴蝶的羽翼一样,扑闪动人。
“走,我们回屋去。”楚玄玉声音温柔的可以掐出水。
“嗯……”
怀里的美人柔弱的轻声应了一下,她本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人,却因为寒王和云准将的偏袒,让她瓦解了自身力持的全部强势和坚韧。
回到千金卿以后,看见芗君正在打扫院子。
“大小姐,你们回来了呀……呀,大小姐这是被谁欺负了,怎么眼眶红红的?”芗君就好像忘记了前不久还被寒王呵斥过的样子,一副没事人似的凑过来关心大小姐。
云锦泽漠然置之,不想回话,她低下头,垂下眼
眸。
“你退下即可。”
楚玄玉冷漠的声音再此传入芗君的耳朵里,让她不得不里面千金卿了。
“是……但请王爷好生照顾大小姐……”她说罢,便退下了。
回屋以后,楚玄玉给云锦泽倒了一杯热茶,轻轻递到她跟前,“特意让张管事煮的梨花茶,不苦,是清甜的,润润嗓子吧。”
梨花,安神安眠之效,云锦泽打量着那杯茶,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好生睡一觉,她没有打破人家的好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忽得,楚玄玉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本以为王妃坚不可摧,冷若冰霜,原来……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
他声音本就悦耳低沉,这么含笑说着,莫名让人觉得满是无尽的宠溺和温柔,让云锦泽的心里头,更加委屈极了。
她潸然泪下,珍珠似的眼泪从她脸上滚落个不停。
楚玄玉顿时方寸大乱,慌张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一脸疼惜,“王妃,是本王说错话了吗?”
云锦泽不言不语,默默的望着他,就那么继续楚楚可怜的流淌清澈泪水。
这让对方手足无措。
“你若是实在委屈,打
本王出出气吧?”楚玄玉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她跟前,“本王必定不躲。”
云锦泽啜泣着摇了摇头,生怕哽咽的声音说出断断续续的话惹人非笑,所以她一言不发,紧闭双唇。
“王妃?”他继续在她耳边温声念叨,“莫要再伤心了,本王最见不得没人垂泪。”
只是楚玄玉的话语越甜,反倒越发助长了云锦泽心底藏匿的所有委屈和难过。
曾经她上叱咤风云,只手遮天的鬼医不假,可是她受过多少伤,失去过多少同伴,涉过多少险,只有她自己知道。
腿断了只能自己绑一根棍子继续赶路,没有任何人会帮助她,陷于绝境直接自己绝处逢生,没有任何的希望。
在黑暗里,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坐上鬼医的位置,仍然抵挡不住一个死字。
从未有人在她身后做她坚硬的后盾,一直是她在为她的队伍坐靠山,最后也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云锦泽。”楚玄玉再次呼唤了一声,打破了对方陷入沉思的回忆。
“嗯……”她又跟猫儿似的,微弱的应了一声,几乎让人听不清。
“别哭了。”他再一次抬手,用手指抹
去她脸上的泪珠子,柔声安慰,“以后,本王在,不管是内阁学士也好,还是六部尚书也罢,没人可以找你问罪,你打她便打了,本王的王妃还不知道手有没有打疼呢。”
“不可公报私仇,耀武扬威。”云锦泽哽咽的声音带着几分啜泣,声音微乎及微。
“好,锦泽说的本王都听。”他笑了笑,如沐春风般让人陶醉。
“什么?锦泽?”她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你还是客气一点吧。”
“那……”
楚玄玉拖着下巴细思了一会儿,望着窗外盛开的各种花卉,以及满屋子沁人心脾的檀香,眼里闪烁着狡黠的暗光。
“王妃想本王如何称呼你?”他耐心的询问着。
“王妃就很好,我觉得这个称呼简单,客气,不会过于失了距离……”云锦泽的话语带着湿润的鼻音,眼眶里还有一些没有落尽的泪水,纤长的睫毛早已经湿透了。
“王妃真是水做的,哭起来,如此惹人怜爱。”楚玄玉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然后漫不经心的自己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你!”云锦泽有些羞涩,局促的转过身去,这个王爷真是没
有以前的高冷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妃天生丽质难自弃,惹得本王垂爱,有什么大不了的?”楚玄玉继续凑近了她一些,坐在她身旁,温言暖语。
“你没羞没臊的,难道忘记了,我是云家的人,是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