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楚玄玉本能的回过头,看见的是一位出挑的美人。
从未有过这么惊艳的感觉,简直是觉得对方是天仙下凡,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裙摆绣着金色的竹叶稍作点缀,挂在臂弯的披帛是月白色的薄纱所制,满是漂亮的白色芍药花纹。
她今日的发髻也和平日里普普通通的束发完全不一样,而是精美的灵蛇髻,蜿蜒的发饰和她优越的发量都让人羡慕,发髻上点缀着一支步摇和两株簪花,是水仙花的图案。
而她的脸庞,却并没有过于夸张的涂脂抹粉,几乎就是天然的云锦泽,只是在唇瓣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多了几分气色和王妃的气场。
“王爷?”云锦泽都走到他跟前了,发现楚玄玉还在愣神,于是无奈的喊道。
楚玄玉这才恍惚回过神,他看着面前的美人,几乎是不能把她和记忆里的云锦泽重叠在一起,在她的身上,多了太多陌生又有魅力的东西了。
“嗯。”他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出发吧。”
“王爷是在想什么事情吗?”她吐气如兰的对他说道,还故意眨了眨眼睛,“莫不是不习惯我这幅模样?”
“
并非。”楚玄玉摇了摇头,垂眸浅笑,“只是鲜少看见你这幅模样罢了。”
“若是你以前再大度一点,明智一点,也不至于和她…和我这般情景。”她险些没有把自己当做以前的云锦泽,咳嗽一声,才纠正了自己的口误,继续说道。
“大度,明智?”楚玄玉重复了一遍,然后一笑而过,不再去想。
反正,伏诸和伏骨已经在盘查当年的事情了,而且此事掺杂的人,过于多了,以至于许多消息被暗处的人干扰了信息。
于是,他们一群人坐上王府马车离开,他们前脚才走,慕容柔后脚就跟了出来,但依旧很可惜,只看见了王府马车的背影。
她气的把手帕扔在地上,狠狠一跺脚。
“侧妃娘娘,您别气了。”紫菘担心的说道,眼神里藏不住的就是害怕,害怕侧妃又要拿她出气。
慕容柔咬牙切齿的看着远去的马车,阴狠的说道,“若是王爷真的变心,那也不能怪柔儿做一些事情了。”
“侧妃娘娘,您要做什么?”紫菘抬头,警惕的看着她。
“去,书信一封给爹爹,本宫择日就回府一趟,有要事相商。”慕容柔阴柔的一字一
字说着,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王爷一直在敷衍,搪塞于我,他心思已经全在云锦泽身上了!
而王府的马车上,楚玄玉和云锦泽坐在一间,面对面,却无言无语。
“你……诶?”他刚开口,就被马车颠了一下,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这帮没用的东西,早不颠晚不颠,非要现在颠簸一下!
瞧见楚玄玉脸色冷下,云锦泽岔开了话题,“王爷,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一问你。”
“嗯?何事?”楚玄玉看向她,认真的倾听。
“早年我的父亲是军师,作为御王的参谋,那么御王只有我父亲一人吗?”云锦泽清冷的声音萦绕在马车内。
“并非,但是……”他停顿了一番,转而叹息了一声,“与其说有其他人,不如说本王的兄长只信任你父亲,其他人的提议,他不会听取,也几乎不会采纳。”
“那便是御王信任我父亲。”她一针见血的告诉了对方,还刻意凑近了几分,冷声道,“王爷不如多想想,那一次,事情发生的是否突然,如若不是突然,那才是处心积虑,慢慢酿成这一盘局的。”
“本王始终不解一件事情。
”楚玄玉抬眼直视对面的人,坦然道,“你父亲为何从不申冤?”
云锦泽闻言,只是笑了笑,她摆弄了一番自己的袖子,低头开口,“父亲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身肝胆,何须畏惧人云亦云的谣言,纵使多年了,你们依旧没有证据让他为御王谢罪,这便是我不肯服罪名的最大原因。”
话虽如此,原主曾经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还一心向着寒王,和父亲对峙,当真是一个脑子不怎么清白的无知少女。
她没在多聊,侧过脸,掀开窗幔,看着外面的景色,还真有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错觉,远处的青山妩媚多娇,山顶藏在云雾里朦胧不清。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了一处酒楼门口。
原本繁嚷的人群为王府马车让开一处空地,小厮拉开车帘子,服侍寒王下马车。
“王妃。”楚玄玉一下去,就回头对马车上的云锦泽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手,笑容浅淡,“本王来扶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是碍于人多眼杂,她还是无奈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瞬间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手掌传来的丝丝暖意,和一个自己鲜少接触的男子
身体的初次体验。
她看着自己的手被楚玄玉握在手心,居然有一瞬间的慌神。
“王妃?”他温声念了一遍。
这才把陷入自己出神状态里的云锦泽回过神,她无措的抽回自己的手,故作自若的姿态摇了摇头。
那四个丫鬟也随后从后面的马车相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