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楚玄玉看过去,语气平淡如水,微微屈身,示意自己行过礼。
太后走进主殿,身后跟着一堆宫女,她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眼神冷淡的看着屋内的人,挥摆衣摆的动作干净利落。
“太后!”纳澜笑盈盈的背着手,摇晃肩膀,半是撒娇的说道,“楚哥哥才没有不耐心,他只是担心您,您看看,他马不停蹄的带着寒王妃来给您看病,结果您人却不见了,这不是让他着急嘛。”
言语悦耳,太后的表情有所缓和,她凤眸抬起,看向云锦泽,“你便是寒王妃?”
她询问人的时候,语气有着和楚玄玉如出一辙的冷厉,一点也不像在询问他人,更像是一种质问。
“臣媳正是。”云锦泽临危不乱,哪怕太后气场强大,她也不会畏首畏尾,本分的行礼,漠然置之。
太后从头到脚的扫视她,“倒是个美人。”
云锦泽宠辱不惊,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不满,轻声回道,“谢太后夸赞,臣媳不过是平平之姿罢了。”
楚玄玉看向太后,眼神夹在着不明的情绪,他薄唇轻言,“本王的寒王妃颇通医术,本王希望她有幸能够给太后医治一番。”
太后一双凤眸犀利的睨向楚玄玉,寒王向来心思缜密,城府深沉,这一遭医治也不知道是不是另有它意。
“你会医术?”太后瞥向云锦泽,淡漠的问道。
云锦泽便如实回答,“会。”
太后沉默了一会,半晌,她笑了笑,眼神带着一丝蔑视,“哀家见过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哀家望你斟酌一二。”
云锦泽望向太后,冷静的阐述,“臣媳请愿,斗胆一试,如果臣媳能力不足,任凭太后发落。”
太后凤眸里藏着精明,洞悉着云锦泽的表情,却看不出异样的端倪。
纳澜在一旁笑着说道,“太后,我已经帮您测过寒王妃啦,她可不是那些随波逐流,只会满嘴谎话的庸医,她刚刚直接发现纳澜不是您,可没有像以前的庸医一样,因为害怕和想邀功,而胡言乱语随着别人的话说您咳疾难愈。”
太后撇了她一眼,纳澜便讪讪闭嘴了。
“但试无妨吧。”太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云锦泽,低声说道。
翠雪嬷嬷便拿出一个软垫,放在了太后的手腕下。
云锦泽走上前,蹲在她的跟前,伸手触摸太后的手腕,细心感触太后的脉搏。
在这安静的时间里,楚玄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莫不是真的如昭云王所说,她精通医术,只是藏着不愿意告诉自己,然后到了绝境之时,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云锦泽不像是个未雨绸缪的人,至少以前的她不是,如今看来,云家的人果然都是如出一辙的心机。
“太后。”云锦泽起身,面色如常,语气淡然,“太后的咳疾有些时日了,除了咳疾,太后似乎还有不眠之症,以及入了雨季,双腿疼痛不已。”
太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小饮一口茶,凤眸看向云锦泽,“这都是之前太医说过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
“那……”云锦泽唇角微微勾勒,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太后身体里的毒,又是从何而来呢?”
“毒?!”翠雪嬷嬷和纳澜同时震惊。
太后的眼神诧异了一秒钟,随即意外的看向云锦泽,“哀家身体里有毒?”
“算不上致命。”云锦泽气定神闲的站在她跟前,娓娓道来,“太后风湿应该是太医令人尽皆知的,所以太医令给的药方子一定有川乌,草乌。”
她说着还走到一旁的案桌前,拿起太后的药材残渣,仔细
闻了闻,“为了给太后安神,他们还贴心的放了朱砂。”
“这有什么不对吗?”纳澜手指按着下唇,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寒王妃。
“川乌,草乌内含一种毒素,若是长时间服用,会导致太后身子日渐不佳,可是太后患有风湿,不吃又不行,这便是太医们治不好太后的根本原因。”云锦泽那双杏眼微微上调,整个人都透露着凌厉,“朱砂虽安神,但是得适量。”
“怪不得都说入药三分毒。”纳澜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看向寒王妃的眼神带上一抹崇拜之色,总觉得寒王妃不是一般的厉害。
太后凤眸微眯,“寒王妃倒是直言不讳。”
“医者,如实说便可。”云锦泽道。
楚玄玉环抱双臂,伸出玉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凝视着那盒药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你可有合适的办法?”太后寒冷之意放下不少,直挺的背放松的靠在座椅上,“说来看看。”
云锦泽狡猾的笑了笑,眼神看向楚玄玉。
“王妃看本王做什么?”楚玄玉好奇的问道,这女人想做什么?总觉得她的眼神不怀好意。
“臣媳有办法,而且是寒王教的。”
云锦泽阴测测的笑着,“这民间有着一位厉害的药物,叫当归丹,还是寒王教给臣媳的,所以臣媳想献给太后。”
太后凤眸移向楚玄玉,“哦?”
楚玄玉轻轻叹息,就知道这云锦泽会想尽办法拖自己下水,他薄唇含着笑意,声音却无比冷漠,“本王对王妃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