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余光瞥见一飞镖向车辇袭来,即使在车辇另一侧他也精准判断出飞镖扎入的方向,连刀带鞘将刀从身侧的车窗插入挡掉飞镖。
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飞镖的位置并不是朝车内人的位置。
第一次护驾就遇到行刺这种事情,让大奎后背发凉。飞镖落地后,他战战兢兢掀开车帘,忐忑地唤了声:“尚书大人。”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无碍,他才敢躬身进入车厢。一进入车内大奎就瞪大眼睛看着慕容明德手上的飞镖,支支吾吾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急得慕容明德一声呵斥才把话说清楚:“这个飞镖我见过!”
“你怎会见过?”
“大概是两三年前,我从毫州送完军报返程的路上遇到过一位姑娘,她当时正被人追杀。我跑过去阻止时,他正好身中此镖。当时飞镖上有毒,他危在旦夕。”
大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掏出自己的手帕展开在手上提醒道:“尚书大人小心些,恐飞镖上有毒,将它放在这手帕上吧。
“后来呢?”
“幸好那位姑娘身上有颗百毒夺命丸保得一命。他醒来后说他是慕容二小姐,我没敢信又不敢不信。因他身
上毒的没有全解,我就将他送到我家让阿爹照顾去了。”
慕容明德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确认道:“慕容二小姐?!”
“昂,说得跟真的了。”
“你因什么不敢信,又因什么不敢不信?”
“因为我没见过慕容二小姐尊容所以没敢信。但他身上有北里国的刺青和蛊虫,还让我帮他找当过丞相的李家人,让我觉得他非富即贵,所以就有点不敢不信了。”
慕容明德胸口突突猛跳,一股不详的预感充斥着他,他揉着眉头质疑大奎:“刺青?蛊虫?这些又是什么?”
“我也不懂,一开始没有看见刺青,是他后来身子受凉开始发热后オ发现有刺青。他说身体发热刺青就显现出来了,我好奇问他怎么弄的,他说那刺青是北里国的什么公主在他身上刺的。蛊虫是我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扯出几条虫子来,他说是北里国的什么公主给他种的。这两样东西我还是头次见,尤其是那蛊虫极其诡异让我印象深刻。”
有这两点,才像是个在北里国做过质子的样子。让慕容明德不解的是,回宫的那个是如何冒出来的,他当时出征在即,疏忽了这一
点,也没察觉出异样。就连神态也丝毫看不出年龄的差异,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慕容明德稳了稳情绪,接着问:“你是如何撞见的?在哪里撞见他的?”
“当时我瞧见远处冒浓烟,出于好奇三个蒙面人在追一个人。其中一个人就用这飞镖扎像那位姑娘。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因为那位姑娘说失火的地方是驿站,还是个官驿,可我的地图上根本就没有那个驿站,所以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大奎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副他随身携带的地图递给慕容明德,他说:“我当时有些疑惑,就标记了个大概位置,想着有空的时候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慕容明德看了一眼便将地图收在袖中,对大奎说:“把追人的叫回来,收好这个飞镖,急速回宫。”
“是!”
大奎听令退出车辇,整队继续前行。
一回宫慕容明德就对外声称遇刺受伤,在寝宫静养,慕容二小姐继续监国。并封大奎为御前带刀护卫,守在他的寝宫前,未经宣召谁也不见。
慕容明德这一举动弄得人心惶惶,慕容二小姐坐立难安,管事忧心
忡忡,后则犹豫不决。数日后,慕容明德才开始一个个宣召。
最先被宣召的是慕容二小姐,慕容明德靠坐在榻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单单将眼前这个“慕容皓月”看了许久,看够了便将人退下。
等人走后,叫进大奎问:“你救的那位姑娘可是这个长相?”
大奎连连点头称是:“可是…”
“可是什么?”
“他好像不认得我了,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一丝惊讶都没有。”
慕容明德现在也回过神来,他出征前只当那眼神是因在北里国受了苦,有些淡漠。现在回过头来看,陌生感更为准确些。就连方才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秘密替朕去办件事,将你救的那位姑娘找到,找到后不要声张,默默回来复命。”
“是!”
“切记,一定不能声张,包括你要去找的那个人。”
“是!”
“即刻就去,越快越好。”
大奎当天夜里便快马加鞭离开云悦城,直奔祭家镖局。
解决完大和国和亳州的事情后,纳澜终于得一喘息回到幽都。经过他三年的努力,他如愿说服兄,将毫州赐他作为与紫冥国联姻的筹码。
出使紫冥国的国书也已经在送往紫冥国的路上。
他回到府中,一口茶都还没吃上,鲜于茶便带着一只鸟来找他:“公主,这只鸟在您刚出征不久就飞来了。看鸟人说不是您的鸟,但这鸟规规矩矩一副信鸟的做派,可身上又没有检查出密信,不知道是从哪里飞来的,一来就不走了,一直呆到现在。让人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