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光亮的温暖房屋内,云锦泽规矩本分的坐在楚玄玉旁边,而他们的对面,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商川唯唯诺诺的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那是一刻都不敢看正对面散发着黑雾低气压的楚玄玉。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楚玄玉质问他。
“哎呀,那日你让伏诸回去,我路上碰到他了,然后……”商川说着看了看门口,小声道,“所以我就知道你们抓住了郡王府的人呗。”
楚玄玉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他早已经取下面具,扔在桌面上,云锦泽看着那张花里胡哨的面具发呆。
“不过这人中了毒,是吧?”商川问道。
“嗯。”
“那你们把他留在客栈不怕他跑了吗?”
云锦泽身边的楚玄玉对视一眼,然后和商川解释道,“我们那一日捡到他他就是重伤,若是他不想死,应该不会跑掉的。”
“那为
什么……”
“你先说说你找本王是什么事?”
楚玄玉打断了商川的问题,冷厉的刮了她一眼。
“……自,自然是宫里的事情。”商川忐忑道。
说罢,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那珠子外表格外光滑,内里镶嵌着一缕金丝线,整个珠子华贵不已,在屋子里散发出幽幽的湛蓝色,巧夺天工一般折射在金丝线上,熠熠生辉。
看见那珠子的那一刻,楚玄玉眼睛都亮了。
“当做赔礼。”商川把珠子放在了他面前,侧过脸看着云锦泽笑道,“嫂嫂,快叫王爷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知道的,而且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呢。”
“当真给本王了?”楚玄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玉珠子难求一个,本王可是在黑市逛了这么久都没有买到,你居然把它给拿回来了。”
“此珠子是有人赠予我的。”
云锦泽听事听重点,扬起小脸,“谁送的?
为什么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商川一愣,没想到会被她质问,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含糊其辞道,“之前那个人帮我们寻找到了御王当年事情的线索,所以我便给了他们一笔银两,让他们从此销声匿迹,这是纪念品。”
这回答还算正常,有自己也便没有追究了。
等她转过头不小心看见楚玄玉高深莫测的笑容时,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不是僭越了,为什么要问别人的私事!
“罢了,不扯远了,寒王,你可知皇上今日在朝上和谁吵起来了?”商川摸着下巴笑道。
“谁?”
“刑部尚书的李大人。”
楚玄玉神色上闪过意外之意,幽幽道,“所为何事?”
“李远带着他的小弟周大人周鸣去弹劾文赫邢,要的是他叛国,可惜了,皇上清晰的很,明白左相不是那样的人,还调查出李大人用军饷和粮仓来威胁了文赫邢的妻子,以百姓的税收扣在
了文赫邢头上,皇上突然便动摇了。”
“那没有其他人帮忙说话吗?”云锦泽天真的问道。
商川诡异的眯起眼眸,冷厉的反问,“嫂嫂,你好像把那些老谋深算的百官当成了三岁孩童?”
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幼稚,她自讨没趣的撇开脑袋。
楚玄玉想了下,还是为她圆滑了一句,“她鲜少接触这些,自然不明白。”
云锦泽看了他一眼,会心一笑。
这下子自讨没趣的人变成了商川自己,他整了个懒腰,双手叠放在后脑勺,没意思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损你的心上人就是了。”
说完,对面两个人都笑了。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郡王府那位中了毒?”商川打量着表情奇怪的两个人,刚刚还好好的,“谁说的?嫂嫂吗?”
“有个大夫……”
云锦泽刚开口,楚玄玉便轻咳一声,掩饰眼底的不自然。
“言归正传,本王觉得李大人不
会善罢甘休的,那老家伙曾经是皇爷爷手下的人,仰仗着皇爷爷的名声威风惯了,眼下做的事情也不算坏事,但是文赫邢是本王的人,你务必告诉你父亲,保住文赫邢。”
云锦泽只能点头,因为李大人是谁她也不认识,朝中人的关系她也不清楚,楚玄玉说什么,她应什么就是了。
“当时要提防住,免得多一个人顺水推舟一下,文赫邢便肯定逃不掉了,那个时候就糟糕了。你记住,如果只有周鸣一人在附和李大人,你一定要派人挑唆。”楚玄玉继续道。
商川满脸的惋惜和眼底一缕气愤,“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还真是应了军营的逃兵,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三个人皆是一阵叹息。
这时,云锦泽清脆玲珑的声音出现在屋内,“难道慕容柔的父亲也没有保护文赫邢吗?”
顿时,楚玄玉和商川抬眼互视了一下,心有灵犀的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