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你觉得这些事情你委屈么?”曾玉洁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但她觉得,刘春分这样下去,不疯也得蠢死去。
“我,我当然委屈了,明明我想要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老四为什么要埋怨我?还有,我明明给来福最好的了,但娘还是觉得我有钱不给他们用……”
“你娘疼你吗?”曾玉洁突然打断她话。
“疼?这……”
刘春分想说娘还是疼自已的。然而,在以前娘家的时候,娘就埋怨她是姑娘,把所有好的穿的吃的都给了兄弟几个。而她,只是一个赔钱货。
看她说不出话来,曾玉洁再下了重药。“你想想,我娘,还有村里李四妹,陈三姐儿,秀水姐她们的娘又是怎么对我们的?再想想你娘在婚前怎么对你,在婚后又是怎么对你?还想想,往后你要是真的有个事情,能指望着娘家么?你好手好脚,为什么非要指着别人依靠,而不是自已把日子过好了?你最需要依靠的人是谁?四哥埋怨有他不理解的地方,但是,他却是你现在唯一的依靠啊。如果四哥的心都不在你这一边,你一个人要怎么把日子过下去?”
看她一脸懵逼,曾玉洁又补一句
,“要是我,就不会依赖男人,因为人只有依靠自已,才能站的住脚。有句话说的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没,所以我们能依靠的,永远是自已。你把希望,或者是想法寄托在别人身上都是不对的。有些事情,你好生想想吧。”
刘春分呆呆的站在那儿。
她脑子乱的很,也顺着曾玉洁提的话想了很多。
娘家人对自已不好,这一点她其实是知道的。在嫁到陈家来之前,她因为吃的不好,所以瘦成了排骨架子。嫁到陈家后,改善了伙食,也被老四珍视,所以她那一年过的极好。
只是,每次回去,娘家人都会催她,让她赶紧生个孩子。还说什么,女人没有孩子是要被看不起等等。
久了,她就开始揪心孩子的事儿了,本来不怎么喜欢娘家人的她,也因为没有孩子,在爹娘的话语中,觉得就算自已没有,娘家的侄儿侄女也是可以依靠的。
然而,她们真的可以依靠吗?以前,娘嫌弃她是赔钱货,但最后陈家人给了足够多的聘礼,娘没赔还赚了,但就算那样,也只给了自已一床破旧的被子做嫁妆。
事后,更是每次回去要捎东西,不捎就做脸做色。
几个哥
哥嫂子,更是要送东西才会有笑脸儿,而她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居然觉得她们还可以依靠。
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把娘家的几个当成了亲的。
但是,日子不应该是这样过的啊。
明明她和老四还年轻,还可以养身体,也可以不用非得让娘家人怎么样照顾自已啊。再看看村里别的人,不说远的,就提曾玉洁,她出嫁一个二婚男人,但人家娘家人也是给了她足够多的陪嫁。
还有村里有姑娘的人家,但凡家里过的去的,就没有太亏待女儿。除了偶尔有几个极品,会总是压榨女儿,让姑娘拿东西回去,真的疼女儿的人,哪个会让女儿拿东西,相反,还会反地这照顾女儿。
所以,她的娘家其实是极品。四哥为什么会埋怨?还不是娘太作了,天天要这要那,她们只是普通的小家,哪里承受的住天天大鱼大肉被剥削。但就算跟娘好声解释,她还是说自已藏私了。
娘靠不住,娘家,也靠不住。
意识到这一点,刘春分全身冰冷,她觉得,自已做错了。娘家人必须要送走,和四哥也得好生培养感情,嗯,曾玉洁说的对,她能依靠的人,现在只有四哥。
想明白
了,刘春分也是个行动派。
她本来就没多大脑子,回家就做普通饭食,在母亲又一次数落她做的伙食不好不找鸡来杀,不买肉来吃时,她开始顶嘴了。
几句话说下来,刘母被说的火冒三丈。
“你这个不孝女,你再这样我就抱着来福回去了,看你还能找谁接福气。呸,不是东西的玩艺儿,就这样孝顺你老娘,我生你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溺在泔水里淹死……死赔钱货,没用的东西……”
这一句句伤人的话,以前也是听惯了,但是,今天刘春分再听到,就觉得格外刺耳。
这就是她的娘,一点不为她考虑就算了,稍有不满足她就如此大骂。在她心里,她哪里有把自已当成女儿,可能,她就算一个外面的人也不如吧。
“既然如此,那我送娘和来福回家吧,我这儿家小,容不下娘,家里也没钱,确实是养不起来福这么精贵的孩子。”
等到刘春分三二下把包袱收好,刘母愣了。她不想走啊,在这儿不用干活,还能指使这赔钱货各种侍候,而且来福也能吃的好,她也能跟着沾光。
她缓了语气,“春分,娘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要是真的走了,你这孩
子一直怀不上可咋整,算了,算了,今天这伙食差点儿就差点吧,我忍一下就成了。”
刘春分看老娘这样,心里越发坚定,这个娘是真不把自已当闺女。
“娘,走吧,我抱着来福先走了。你慢点儿来,别摔着磕着。”
看着女儿把孙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