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给她倒了杯水,起身放到她面前,坐下后才说:“她要走了,你知道吗?”
“要走?”白薇薇果然不知,妆容精致的眉眼露出惊讶,“走去哪儿?”
“说是单位有个进修学习的机会,去北城,一年时间。但我估计这只是个借口,她走了肯定就不会再回来。”
白薇薇沉默下来。
这几天,她跟楚楚有联系,但只是问问她心情好点没,让她别太伤心,照顾好自己——
楚楚没有说到自己要离开的事,而她不知当然也没问过。
“我表哥尽力挽留,可也拦不住,她就是要走。”
“废话,她走就是为了躲顾宴,顾宴能留得住?”
“那你呢?你也希望她走吗?”
“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决定就行。”
严白本来还想着,让白薇薇帮忙去劝劝,谁知她的态度却是这般。
白薇薇见他不说话了,瞅了眼也明白过来:“你不会还指望着我帮你表哥当说客吧?”
“确实想过。”
“……”白薇薇懒得理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沉默下来。
其实,那天跟关雎聊过之后,她对顾宴的行为倒是有些理解了。
只是,要说完全接受,还是有点难。
两人气
氛沉默,白薇薇觉得挺尴尬的,又抬眸瞥了瞥他。
这些日子虽然他时不时出现,可她都没正眼瞧过,今天细细一看,才发现他瘦了些,眼下也有明显的黑影。
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几分动容。
诚如她先前所言,以他的身份,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而且男人都好面子,许多时候宁愿伤心也不肯低头求和的。
可他显然完全不在乎这些。
好像只要能挽回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女人终究是心软的,她嘴上冷硬,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被一个这般优秀的男人珍视着,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严白好像也是累了,闷闷地坐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那副样子看起来颇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白薇薇正想着找什么话题打破沉默,恰好服务生开始上菜了。
气氛被打破,她拿起刀叉,又瞥了男人一眼,故作不耐烦地道:“赶紧吃吧,我还赶着回去休息会儿。”
“哦……”严白这才打起精神,腰背挺起来一些。
白薇薇终究是没忍住,“你昨晚做贼去了?看看你那黑眼圈,人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严白笑了笑,“你还看到我的黑眼圈了?”
“……”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瞧我一下了。”
“……”白薇薇继续沉默,只慢条斯理地切着鹅肝。
“薇薇,我们真的没办法合好了吗?”终于,话题还是回到两人的关系。
白薇薇头也未抬,故意说着让他心痛的话,“两个人玩玩图个新鲜就行了,你怎么还纠缠上瘾了?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该跟你开始。”
果然,严白脸色大变,眸底尽是震惊伤痛,“你只是跟我玩玩?”
“那不然呢?”白薇薇叉起鹅肝喂进嘴里,眸光平平淡淡地瞧着他,一边咀嚼一边无所谓地道,“你一开始不是这种心理?我看你吊儿郎当的,还以为你也是玩玩。”
“我——”严白又气又急又无辜,呛的话都说不上来,缓了缓才道,“我就是这种性格,但对待感情我不是玩世不恭的态度。”
“是吗?可我听说,你以前身边女性也挺多的。”
他们在一起后,白薇薇也有意无意地打听过严白的过去。
听说他以前还有个挺厉害的红颜知己,两人没有承认关系,但外界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儿。
后来,不会为何,那个女人嫁到了国外去了。
她知道
这些时,没有跟严白求证,觉得没必要。
都二三十的人了,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要真是一张白纸,那才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否则就是违背人伦和科学。
严白从没听她提过这种话,乍一听到,顿时心里一惊,本能地解释:“我身边什么时候有挺多女性了?”
“没有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白薇薇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可是严白急了。
“薇薇,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听谁说的?你是不是因为这些空穴来风的谣言,才这么坚定地要跟我分手?”
他陡然拔高声音,跟这浪漫优雅的西餐厅氛围格格不入。
白薇薇连忙左右看了看,斥道:“你能不能小点声,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你都冤枉我了,我还能淡定?”
“谁冤枉你了?那个红颜知己后来嫁到了国外,这难道不是真的?”
严白脸色这才怔住,愣了秒,眼神明显漂移:“你……听谁说的?”
白薇薇瞧他这副模样,耸肩一笑,“我还以为你多纯洁,对我多专一呢,原来是退而求其次。”
“你胡说什么呢!我跟那女孩儿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