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她面色冷艳,语气冷硬,姿态冷酷,然而,这几份冷还没诠释完,就被骤然传来的纸张撕裂声打断。
她大吃一惊,眼眸瞪圆看过去,还没开口,第二声“哧啦”再度传来。
顾宴手里的股权协议,已经碎成四半。
“顾宴你什么意思!”她瞪着眼眸,倏然转身,双手生气地落下,盯着他喝道。
顾宴目不斜视,定定地看着她,脸色淡漠到极致:“股份你持有了一段时间,会创造收益,你知道我顾氏的业绩情况?”
林楚楚瞪着,不解,气得咬牙切齿!
“收益都没算在内,也敢说这份协议没问题?”
等手上又撕了一道之后,顾宴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下面的话。
一旁的严白,心里两只小手疯狂地鼓掌起来,可面上却极为不屑!
这么无耻的话,也只有表哥说得出来!
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道行实在是高!
脸皮实在是厚!
一旁,周律师吞咽了下,本能地想解释什么,但严白皱着眉对他甩了甩头,意思是叫他闭嘴,他登时领悟过来,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原来,顾先生并不想要回那股份啊!
那又是为什么……
“我不要那收益还不行么!”林
楚楚气到双颊鼓鼓,强忍着要咆哮的冲动,“那点钱留着给你养老吧!我不稀罕!”
“那是你的钱,我也不稀罕要。”顾宴云淡风轻地怼回来。
林楚楚脑子眩晕,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严白清咳了声,等唤起周律师的注意后,一手悄悄对他摆了摆,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周律师左右看了看,硬着头皮开口:“二小姐,既然您跟顾先生还没有达成一致,那就还是先商议好吧,我那个……下午还有个调解要出庭,就先去忙了,等您这边商议好,我再帮您拟协议。”
话落,没等林楚楚回应,他赶紧提了公文包一溜烟地跑了。
林楚楚头疼得厉害。
是真的疼,血管突突直跳,显然是被气得。
想不到什么话可以形容这人的无耻,她抬手指着门口,纤纤玉指微微颤抖,脸色青白交加,身子摇摇欲坠般:“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你!一秒钟都不想!”
抖着嗓子勉强说完这话,脑子里的眩晕又严重了些,她皱着眉头痛苦地一手扶额,朝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严白脸色一变,“小嫂子!”
抢步上前,还没到达沙发边,林楚楚闭着眼依然抬手指向门口,“
出去!离开我家……”
顾宴面沉似水,看着她小脸惨白,一副随时要昏厥的样子,怎么可能离去。
两手微动,轮椅朝她面前划去。
严白见状,悄然后退两步,将空间留给他们。
“你头疼的毛病还没好?”男人低沉开口,语调虽然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眸底明显溢出关心怜惜之意。
林楚楚懒得回应。
他伸手,情不自禁地去捉女孩儿无力搭在腿上的素手。
还没拉起,林楚楚突然触电般缩回,眼眸猝然睁开。
“你干什么?”她一脸受惊,眸底更是溢满惊慌,防备地盯着他。
看着她对自己的抗拒,顾宴心里着实一痛,顿了顿,僵滞地收回手指,沉吟片刻才问:“你脑子里的淤血还没散去?医生怎么说?不能做开颅手术取出吗?”
车祸后,她伤得比较重,尤其是颅脑内的淤血,因为位置不方便做手术,医生建议先保守治疗。
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治好?
林楚楚不懂他这关心是什么意思。
甚至不确定他这是不是关心。
毕竟,以两人的关系,他的确用不着将关心落在自己身上。
“做不做开颅手术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这样长期头疼怎
么行?”
“又不是你疼。”
“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好不好都与你无关。”
“……”
严白在一边,听着这对话,怎么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呢?
——像是小两口吵架闹矛盾,说的气话。
顾宴不是不会关心人,他曾经也是个很暖很柔的人——只是封闭冷漠了太久,那些柔软的话不会说了,无法开口。
被女孩儿接连怼了几句,他心里有火,可看着那苍白的脸色,又只能压住情绪。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止痛药也不能经常吃。”
他啰里啰嗦没完没了了,林楚楚耐心用罄,越发恼火:“都说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离开我家就行了!我不看见你就不会头疼了!”
严白听这话严重了,忍不住解释:“嫂子,我哥也是关心你。你若是头疼得厉害,就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用。”
“……”
她倔强起来,两个大男人都没办法。
顾宴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也不能强行抱她之类的。
严白倒是可以,但兄弟妻不可欺,他也没胆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