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沉思心里有些怀疑。
“照你这种说法,林泽海会是当年的绑架犯之一吗?”
“这——”卢里司停顿了下,才道,“也许是,所以他畏罪潜逃了。”
“那为什么,姚欣枚会说我是小三生的孩子,她还说见过那个小三,说是她把小三赶走的。”
“他们这样说?”卢里司疑惑问道。
“嗯。”
其实,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卢里司至今也不清楚。
这个小女儿的出生颇为波折,他曾一度也以为这是别人的女儿。
只是后来做了亲子鉴定,才知这的确是他的孩子。
当年往事,的确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涉及到妻子的名声。
卢里司不是不愿告诉女儿真相,只是不能告诉。
妻子经过当年那些事后,精神状态便时好时坏。这件事,早已成了不能提及的禁忌。
“楚楚,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我们爱你的心永远不变。即便这些年你不在我们身边,可我们也一直都记着你。所以,你妈妈才会在一眼看到那个胎记时,就怀疑你的身份。”
林楚楚明显有些为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唐慧茹拉住她的手,眼神殷切颤抖,万分期
待:“楚楚……过去种种,已经不重要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以后,有爸爸妈妈护着你,也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唐慧茹靠过去,一手揽住林楚楚的肩膀,虚虚将她抱住。
眼眸阖上,泪珠簌簌下落。
只不过这次,是激动欣喜的泪。
林楚楚依然沉默,可从肢体动作上来看,并没有抗拒。
曾经怀疑过父母弄丢她的动机,可现在她还是选择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除此外,她好像也别无出路了。
****
翌日,林楚楚很早醒来。
昨晚,父亲带话,顾宴约她今天去办离婚手续。
医生批准她上午出院半日,等忙完事情再回来医院。
这一夜,又是辗转难眠。
想着跟顾宴的这段关系就要画上句号了,她形容不出心里的感受。
《论语》都说,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相对比顾宴的毫不留恋,她无论面上装作多么淡然,嘴上狠话多么果决,心底里,却始终笼罩着伤痛不舍。
这种痛,是只要稍稍想起那个男人,就会觉得往后岁月没了阳光,遍布阴霾,好像心塌了一块似的。
卢里司跟唐慧茹亲自陪
着她去民政局。
到了地方,她下车,唐慧茹担心丈夫看到顾宴又会动手,连忙将他拦住。
“我陪着女儿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着吧。”
卢里司不放心,“你们两个女人,能行?”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顾宴再厉害能把我们怎么样?”
林楚楚也害怕在这种地方起冲突,同样低声劝道:“您在车上等会儿吧,很快的。”
“行,那你们进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两个女人挽着手缓缓进了民政局。
唐慧茹知道女儿心里难受,故意寻找话题:“你还年轻,不怕以后找不到好的对象,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些了,跟我们去国外散散心。爸爸妈妈认识很多优秀的青年才俊,哪个都不比他顾宴差。”
林楚楚没说话,心里对母亲描绘的“蓝图”,一点都不感兴趣。
连续两段感情,都以失败告终。
她早已不相信自己还有爱人的能力。
也更加不相信,男人口中所谓的爱。
林楚楚头上还缠绕着绷带纱布,有碍形象,便戴了顶渔夫帽遮挡,因此显得那张脸越发憔悴娇小。
右臂因为骨折上了内钢板,绑着绷带吊在身前。
母女俩走进办事大厅,
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也许,别人以为这是妻子被丈夫家暴受伤了,来办理离婚。
然而,她们看了一圈,并没瞧见轮椅,也没有找到顾宴。
两人正犹豫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恭敬地微微颔首:“林小姐,我姓周,受顾先生委托,来替他办理离婚手续。”
林楚楚盯着他看了眼,认出来。
那天顾宴坐着轮椅来她病房,身后就是这个男人。
心头掠过一阵麻木,她语气平平地问:“顾宴人呢?怎么没来?”
“顾总……很忙。”
“忙?”她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不屑、鄙夷、轻蔑。
而眸底,又浮起一丝痛楚。
过河拆桥就这么干脆利索?
如今连见她最后一面都不愿意?
冷笑之后,她脸色越发黯然冷漠,“那就赶紧办吧。”
周律师打来臂弯里的文件夹,转过来给她看:“林小姐,这是离婚协议,按照您的要求,这些是股权转让书,您只需要签字就好,剩下的手续我来办理。”
林楚楚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顾宴真的将股份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