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水雾般的眼眸半睁半闭,她难耐地皱着眉,数次朝男人俊脸压下。
可都——
被他微微皱着眉,转头躲开。
“林楚楚,我不想被人强迫第三次。”
男人平静却暗藏锋芒的语调响起,女孩儿还没听清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后脑勺被一股力道定住。
清秀却狼狈的小脸被迫微微抬起,她越发皱眉,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头顶便被一道阴影盖住。
清冽馥郁的气息如泰山压顶般笼罩下来,夺走了她的呼吸。
林楚楚唇瓣受伤,被他这般强悍地吻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好像针扎一样,让她难受蹙眉。
可这股疼痛又奇迹般纾解了体内的难过痛楚,她茫然无措,根本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凭着双手本能将他抱得更紧。
顾宴的手掌宽大温热,越发点燃她早就凌乱的神经。
林楚楚所有的理智、思维、感官,全都远离——
****
凌晨三点,房间门响。
严白收起手机,一跳而起,带着身旁同样等待了数小时的医生:“快快,进去看看。”
两人走到门口,只见顾宴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黑色浴袍,发丝还在微微滴水。
家庭医生跟他点头示意后,
提着医药箱立刻进去,给大床上还昏睡着的林楚楚做检查。
严白推着轮椅又回到卧室,停留在大床边。
林楚楚睡在深蓝色的被褥之间,被子将她严实盖着,只一双白皙手臂露在外面。
严白瞥了眼,立刻自觉地移开视线,甚至连身形都微微侧转过来。
“表哥,那几个人已经出来了,我让保镖把他们安置在一处地下室,你看,怎么处理?”
顾宴盯着床榻上状似奄奄一息的女孩儿,脑海里划过的是方才激动凌乱的画面,还有她身上一些淤青痕迹——那么地触目惊心。
眸光暗沉,不带一丝温度,连英俊的下颌线都凌厉地好似锋芒,几乎没怎么犹豫,他在严白话音落定后,淡声道:“老规矩,这种事还用问我?”
“好,我明白了。”
所谓老规矩,自然是要见血,留着小命就行了。
至于四肢是否健全,那就要看当时的心情了。
“林笙笙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发现。”
“明天一早,你找个机会,把消息放给林家。”
严白皱眉,眼眸一挑,“表哥,你是想引她上钩,让她自投罗网?”
顾宴没说话,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医生很
快给林楚楚检查完毕,收拾好工具恭敬地走到顾宴面前。
“怎么样?严不严重?”
医生脸色微沉,显然有点不好描述:“太太这种情况,比较麻烦,她应该是中了一种市面上叫做‘失忆水’的东西,那玩意服用后,人会保持部分清醒的理智,但会极度口渴,头晕,浑身无力。但若只是中那一种药,应该不会……咳,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所以,应该是还混入了其他类药物……”
“妈的!那帮人渣!”严白气愤地咒骂了句。
顾宴脸色同样冷厉到慑人。
“她什么时候能清醒?”
“这个……不好说,要看身体代谢情况,让太太多喝水,会好些。您若实在不放心,送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也行。”
顾宴没回应,他腿脚不便,人去了医院不方便照顾。
“皮外伤呢?”
“皮外伤不严重,不过,介于之前太太耳朵受伤过,担心这次挨打又会伤及耳膜,我等会儿开点消炎药,服用三天再复查看看。”
顾宴点点头,“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
见顾宴没话说了,严白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医生先离开了。
房间门关上,又只剩下两
人。
已经到了下半夜,再过两小时天就要亮了。
顾宴也累。
未休息的累,再加上方才体力消耗过度的累。
轮椅停在原地未动,他双手撑在扶手上,缓缓站起身。
修长笔直的双腿被浴袍下摆挡着,看不到,步伐虽慢,却很沉稳,缓缓走到床边。
林楚楚还在睡着。
只是,睡梦中依然皱着柳眉,纤长浓密的眼睫时而抖动,眼珠不安地梭动着。
男人沉默,神色平静如水,只是暗沉的眼眸深浅难辨。
暗地里,他已经把离婚提上了日程,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
可不料,又发生这样的事。
虽说是在帮她缓解痛苦,可到底还是占了女方的便宜。
顾宴心里破天荒地涌起几分犹豫,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来的变故。
“不……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林楚楚陷入梦魇中,小脑袋惊惶地摇摆着,眼珠梭动的越发剧烈,呢喃呓语。
顾宴回过神来,略显僵硬的腿脚又朝床边挪了步,而后坐下。
“楚楚,林楚楚?”
他摇晃着女孩儿的肩膀,沉声低喊,可却没用。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