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豪华房车上——
朱凤连声同顾显道谢,“小顾,真是麻烦你了,还得特意让你送一程。”
“舅妈不用跟我客气,这是应该的。”
朱凤笑着颔首。
心里欣慰,却又伤愁不已。
看得出来,顾显已经是把他们一家子当作了自家人。
关雎不在之后,他好像理所应当的就承担起了照顾他们一家人的重任。
李琨瑜病着的这段日子里,他天天在托人询问药物研究进展,也三番两次的亲自拜访了李琨瑜的主治医生。
总之,在照顾他们这一家子人的事情上,顾显是放了百分百全心在里面的。
无论是为了关雎,还是为了补偿,他都已经做到无可挑剔了。
只可惜,他们家小雎,无福消受。
也不知将来,他还会爱上哪家的好姑娘,又会娶哪家的姑娘做老婆。
朱凤暗暗叹息一声。
一抬眼,却见儿子撑着条胳膊,搭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稍纵即逝的景色发着呆。
“琨瑜,怎么了?”
朱凤关心儿子。
李琨瑜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自己老妈,“什么怎么了?”
“你啊,出院不是好事吗?你怎么看起来还闷闷不乐的?”
“我哪有。”
李琨瑜不
承认,把胳膊从车窗上拿了下来。
顾显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李琨瑜注意到了顾显看他的眼神,他心里莫名的虚了一下,连忙又坐直了身子。
呃……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虚什么,他明明什么事儿也没干啊!
顶多……
也就刚刚,想了一会文翔。
他也没想别的,就只是在想,那文翔怎么回事,自己都出院了,也没见他来送送。
莫非他近来很忙?
大概吧!
****
送了他们回家之后,朱凤就强留着顾显在家里吃饭。
说是李琨瑜好不容易安然出院了,说什么都得好好庆祝一下。
顾显因为热情难却,只好答应了下来。
他站在关雎房间门口,三番两次的,想要旋开门锁,走进去看看。
可每回,门锁拧开,他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额头上,都沁出了层层薄汗。
心口,一阵阵绞着疼。
最后,他到底放弃了。
他有些害怕。
害怕进去闻到她的味道,怕进去见到她生活过的痕迹……
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痛感,足以把他拉入地狱的深渊。
太疼了!
李琨瑜看着坐在沙发上,因痛苦和难受而紧紧捏着拳头的顾显,心里也阵阵
抽着疼。
可他一句都不敢问。
‘关雎’这两个字,已经默契的成为了他们这些人之间,最不敢去碰触的两个字。
“琨瑜!”
朱凤在厨房里叫了李琨瑜一声。
李琨瑜应道:“干嘛?”
“你打电话给文翔,让他也来吃饭吧!”
“……”
李琨瑜怔了一怔。
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天梦里的那个吻。
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才道:“叫他来干嘛呀?他应该忙着吧!”
可不是!
连他出院,都没来送一下,忙得很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朱凤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脸不满训斥道:“要不是文医生,你这会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他可是你半个救命恩人,让他来家里吃顿饭怎么啦?你赶紧打电话给他,平日里有事没少麻烦人家,现在请他吃顿饭,反而就磨磨唧唧了,人家怎么会交你这种朋友呢?”
“……”
李琨瑜无语了。
敢情在他妈眼里,他儿子是最辣鸡的那一个。
“行了,行了,您别啰嗦了,我打还不行吗?”
李琨瑜是真怕了他妈了。
他走去自己房间。
在里面踱了好一会步子,才终于摸出手机,拨通了文翔的电话。
其
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扭捏个什么劲儿,那个吻不就是梦里发生的事情吗?文翔又不知道,所以,他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顾显坐在厅里,把李琨瑜所有犹豫和挣扎的情绪,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琥珀色的眸仁暗下了几分。
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要不然,这个家里,恐怕又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来。
作为李琨瑜的姐夫,他当然不想见到这一幕了。
李琨瑜的电话,响了好久,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文翔其实并不忙。
他正在电脑面前整理一些过往的论文资料,听到手机响,他下意识的就准备接下电话。
可见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后,他顿了顿,又重新把手机给放下了。
起身,端过旁边早已空了的水杯,走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
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发干的喉咙舒缓了一些。
再折回办公桌前,手机还在不懈怠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