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留在亚特斯嘉酒店的最后一天了。
杨柳上到酒店八楼,找到顾宴的房间,轻轻扣响了他的房门。
“哪位?”
里面传来一道严肃的问话声。
紧跟着,房门被拉开,严白出现在了门口。
见到门外站着的杨柳,他清冷的眉峰拧成了个深深地‘川’字,“干什么?”
他口气很恶劣。
杨柳却难得谦恭,微微鞠躬,“晚上好,严先生,我是京城刊社一名记者,我叫杨……”
“我记得你。”
杨柳还未来得及把自我介绍做完,就被严白生生给打断了,他冷哼了一声,“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的那个记者,想不记得都难。”
杨柳一脸尴尬。
“对不起,严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那天确实是我的错,我……”
“你用不着道歉,因为没有人会稀罕,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严白傲娇的抬着下巴,用鼻孔视人。
“小白,你又在训谁?”
里面传来顾宴温温淡淡的问话声。
严白虽是顾宴的助理,但实则也是他母亲那头的亲表弟。
严白道:“一女记者。”
“顾总,是我!”
门外,杨柳听到顾宴的声音, 高兴地大声应了一句。
顾宴推着轮椅,缓缓从卧室
里走了出来。
“顾总,您好,我叫杨柳,是京城刊社一名记者。”
杨柳上前,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张名片给顾宴。
顾宴接过,看了一眼,“林楚楚小姐的同事?”
“是!对,我和楚楚不单是同事,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杨柳想借此,与顾宴套近乎,又试着道:“顾先生,不知您忙不忙,我们刊社想给您约个专访,您看……”
“我们顾总当然忙了!”
严白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杨柳的邀约,“我们顾总平时日理万机,哪有空给你们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小白,说话注意礼貌,杨小姐上门就是客人。”
顾宴又一次提醒严白。
严白只好闷声不语,退到了后面去。
顾宴凝神想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把手中名片重新递回给杨柳,没有收她的,只微笑问道:“杨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林楚楚小姐的联系方式?”
“啊?”
杨柳一愣。
见到顾宴递回来的名片,她只好尴尬的收回来,“林楚楚的联系方式,我……”
“你不会想说你没有吧?可你刚刚自己说的,你和她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严白继续抢白,直接堵死了杨柳后续
的话。
杨柳更尴尬了。
她刚刚确实是准备这么说的。
“有,我当然有。”
杨柳不得不掏出手机来。
这边,严白也掏出了手机,“报吧!”
杨柳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林楚楚的电话号码报了一遍。
严白输入完毕,收起手机。
顾宴冲杨柳点了点头,“谢谢杨小姐。小白,送客。”
“可是,顾先生,我们还没谈完呢!”
然而,顾宴并未理会她,自顾转身,推着轮椅,进了里面的卧室去。
“顾先生,顾先生!”
“杨小姐,我劝你还是走吧,再不走,我可就要叫保安了。”
严白扬臂拦住杨柳,根本不给她半点靠近顾宴的机会。
杨柳不甘心的瞪了眼严白。
最后,也只得负气离开。
所以,她来只是为了送林楚楚联系方式的?
真是气死她了!
早知道,就说自己和那女人根本不熟了,说什么好朋友,好个屁!
杨柳骂骂咧咧的,回了她和林楚楚的房间去。
严白送走了瘟神后,折回顾宴的卧室里。
顾宴这会正握着一把鱼饵,气定神闲的喂着缸里的小金鱼。
严白一席黑衣,双臂环胸,倚在门口,“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圣人还是什么,刚刚那女人,
你干嘛要给她好脸色?她那天在电梯里说的那番话,你没听到?”
顾宴把鱼饵一颗一颗洒进鱼缸里,“听到了又如何?我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指着她的鼻子辱骂她?还是干脆杀了她?”
“……”
“人家的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她想说什么,那是她的自由,如果单凭人家嘴里一句话,我就要置气的话,那网上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我岂不是早气死一万遍了?”
“可是,我还是怄不下这口气。”
“那证明你还年轻。等你经历了一些烦扰之事后,自然就不会再因为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来置气了。当然,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经历好。”
他这样的人生,他一个人感受过,经历过,就够了。
严白听着顾宴这番别有深意的话,心中既愤慨,又心疼。
曾几何时,他顾宴也是清明的,干净的,温暖的,从未沾过这世上半点阴暗和血腥。
他曾经甚至天真的以为,养母也是母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