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三天时间,仿佛不过眨眼之间。
关雎与顾显,又乘坐着私人飞机,飞回了京城。
顾显的车,直接把关雎送到了保利国际小区楼下。
“谢谢。”
关雎与顾显道谢,准备推门下车。
却发现,车门上着锁,她推不开。
而此刻,前座的司机,以及施左南,已经下车为她搬行李。
车中只剩了她与顾显两人。
气氛莫名有些压抑,紧张。
关雎假装不察,回头,冲顾显笑了笑,“车门好像锁了,能帮我开一下么?”
“记得我三天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顾显倏尔问她。
声线低沉。
目光幽远的看着窗外,眉头深敛。
关雎心,微微一窒。
她本想让自己忽略掉的。
关雎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当然记得。三天后回来,我们从此各不相干,就当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一字不落的重复。
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已经凿开了个血窟窿。
顾显搁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地篡成了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
几秒后,却又慢慢的松开了手。
收回视线,转而
,落在关雎的脸上。
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恭喜你,关雎,你自由了……”
你自由了……
四个字,却像硫酸一般,泼到了关雎的心尖儿上。
又疼,又酸,又胀。
似顷刻间要把她全部腐蚀掉一般。
痛!
痛到差点让她连眼泪,都快从眼眶中呛了出来。
她仓皇失措的推开车门。
门锁已开。
她下车,“再见!”
头也没敢回。
“关雎!”
顾显叫住她。
声线沉哑,似从幽谷深处里发出。
关雎脚步一顿。
就听顾显道:“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关雎的心,拧了一下,疼得有些尖锐。
她回头,淡淡一笑,“好,那就永远不要再见……”
说完,拎过施左南手中的行李,连句道谢都没来得及说,就匆匆进了楼里去,消失在了电梯里。
电梯门,才一阖上,关雎眼里的泪水,瞬时如同泻闸的洪水一般,泛滥而出。
——就当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过。
——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可关雎扪心自问,她做得到吗?
根本不可能!
她分明还记得,在医院门口,她狼狈得无处可去,他却驾着豪车,盛气凌人的出现在她跟前,向她求婚。
她还记
得,在天堂红楼里,她被丢在他身上,最后被迫叫他一声‘老公’。
那是自己第一次叫他‘老公’,却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
早知道,当初她应该多叫几声的。
她还记得,打雷下雨的时候,他把惊慌的她,强行拽入怀中。
嘴上说着讨厌她的话,可手上却护她更紧。
还记得,在外婆家,他亲自为自己去买卫生棉,里面却还捎带了一盒她最爱的苹果糖。
记得在山区里,洁癖重度患者的他,把脚上的鞋让给她,自己却赤着脚,一边嫌脏一边陪着她走……
……
关雎的眼泪,如雨般倾泻而下。
她难以自控,呜咽出声来。
为什么他‘娶’自己回家,明明是为了羞辱她的,可如今回想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倒全成了他的好?
回忆早已填满了她的心头,又让她如何忘记?如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宾利车上——
顾显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
许久……
“走吧!”
他下令。
“是。”
司机应了一声,驱车,离开。
顾显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眉头紧蹙成峰。
“去宴墨轩。”
“是!”
车,一路往顾山的宴墨轩而去。
三天时
间,躺在床上的顾宴,已经遵从白檀的指令,搬回了宴墨轩疗养。
而这三天里,顾宴再无半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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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把访问稿呈上去的时候,主编文雯一双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
对她,自然又是一番褒奖。
关雎根本没心思听,就匆匆从主编办公室里出来了。
刚回办公室,下班铃声就响了。
“耶!终于下班了!”
林楚楚飞快的收拾了办公桌,“走,小雎,几天没见你,请你吃大餐去。”
“怎么?发横财了?”
其实关雎并没有什么心思吃大餐。
自打回来后,她整个人就跟被抽了魂一般,丧丧的,连工作也迟迟没找着状态。
她安慰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