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事情怎么回事。”石庆云朝着耿珍走过去,而后和陈素兰面对面站着。
这站姿便表明了一切。
耿珍站在后面满脸的得意,她就知道庆云永远都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石庆云看着陈素兰半晌没有说话,双臂垂在身体两侧,拳头微微握紧,嘴唇有些发白起皮。
在众人注视下,他开口道:“我从来没有让庆生去张家白菜地里摘白菜。”
村民们一听到这话,都互相对视了几眼,瞳孔震了震。
这庆云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这一次竟然忤逆的耿珍说的话,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你听到没有!庆云说了他没有让.....”耿珍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来。
她立刻走到石庆云面前,仰着头插着腰嘶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从来没有让庆生去张家白菜地里摘白菜。”石庆云又将刚刚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听到这话的耿珍简直就像是遭了晴天霹雳一般,脑袋瓜子里嗡嗡直作响,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走上前去,对着石庆云甩了狠狠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响亮,他脸上立刻就浮现起了五个手指印。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亏得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长大,如今遇到富贵亲戚了就倒打一耙!”耿珍一边骂着一边对着石庆云拳打脚踢。
石庆云从始至终无动于衷。
站在旁边的陈素兰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阻止,厉声说道:“够了!耿珍,这是我们老张家还轮不到你在这撒泼打滚!”
“既然庆云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那就还要请里正做个见证,庆云从此和石德佑一家分家,划清界限!”
耿珍听到这话内心一惊,连忙说道:“不行,分家是我们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这出尔反尔的模样让村里人都瞧不起,有人出声说道。
“耿珍,你真当大伙都聋了不成,刚刚可是你亲口答应的,这事要不是庆云干的就分家!”
“就是就是!”
村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附和道。
“耿珍,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石塘村的乡亲父老都在这,里正也在,容不得你出尔反尔。”
“我们家又不是我做主,分不分家由我们当家的说了算,我说的不算数。”
里正看着这个女人翻脸不认账,气得不打一处来,他直接开口说道。
“石塘村一向有规矩,男子成年后就可以自愿分家,谁也不能阻拦,庆云早就成年了,他有这个权利自己分家,不是你们说不分就不分的。”
“庆云,你可愿意分家?”里正转头看向石庆云。
他点了点头。
陈素兰此刻开口说道:“庆云是我的外甥,他想要分家,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是一百个支持,今天这事儿原是我们家那大白菜引起的,也是我们家的过错,害的大家伙担心一场,正好我们家啊今儿个去了趟县城,买了些猪肉回来,要是大家伙不嫌弃,明儿个中午,来我们家吃白菜炖猪肉。”
以南在桂花怀抱里面听着这些事就想拍手叫好,她奶奶简直太棒了,一出手就把耿珍这个怀婆娘干掉,这要是在现代,妥妥的外交官啊,还是头头的那种,舌战群儒。
肉啊,这可是肉啊,在这个村子可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花钱买点肉打打牙祭,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自当要珍惜。
村民们纷纷称赞,连连叫好。
里正对陈素兰的做法也很是欣赏,同为一村子人,是该多多走动才是,以后互相帮衬的日子还多。
老张家的人哥个个都勤劳肯干,人又老实本分,跟他们多打交道定不会出错的。
陈素兰让村民们都互相通知一下,明天中午来他们家里吃酒。
村民们纷纷回家传递这个好消息去了,而石德佑家同样也在发生着一件大事。
有里正做主分家,石德佑不答应也得答应,陈素兰和张思泽也一同过来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是个人都会气愤,石德佑分给石庆云一床破棉被和一套破烂衣裳,连间遮风挡雨的屋子都没分给他,更别提银子了。
石德佑坐在椅子上,不停吧唧吧唧抽着旱烟,一眼都不敢看他这个儿子,这个家现在全是耿珍做主,他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利,就是有他也不会说。
陈素兰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当年霞云的陪嫁呢,既然庆云已经分家了,陪嫁的嫁妆也该由庆云继承。”
耿珍一脸的心虚,立刻开口反驳道:“哪里有什么嫁妆,早就被她霍霍完了。”
石德佑也是一脸尴尬的不敢说话,刘霞云留下来的嫁妆早就被他和耿珍还有小儿子一家挥霍完了。
当年刘霞云去世后,留下了几十两银子,在耿珍撺掇下,他们没有种过地,一直用着这笔钱,等到钱快花完了就让庆云去地里头干活养活他们一家。
这样一家人就是从根儿里坏透了,这个外甥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陈素兰也不想再和这家人有啥瓜葛了,连忙